恍惚间,他想起宣玉佐抚过自己头顶的手。
总是用一种晦涩难明的目光看他。
“裴玄归,大厦将倾,你可愿与我走上同一条道?”
“不愿。”
那是他被裴玄归拒绝的那日。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忘记自己是何表情。
只剩下他们晦涩的目光,好似早就知晓他的心意,他的沉默,他的委屈。
原来除了他自己。
谁都知道他喜欢那个人啊。
昨夜的疼痛来势汹涌,让他几乎溃不成军,沈醉不愿再经历第二次,他缓缓闭上眸。
“解法,告诉我。”
前世他死後,裴玄归登基。
裴玄归活得好好的,不受任何情蛊困扰,究竟是如何……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滑过脑海。
沈醉对上老者难明的视线,那是温和有力的目光,不似面对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手足无措的晚辈。
“忘记他,或者,杀了他。”
情蛊所牵绊的是蛊主之心。
只要他寻找到新的所爱之人,便能用他来解蛊。
亦或者,心爱之人拈灭世间。
他无爱无恨,没了情,情蛊也就不复存在了。
沈醉忽然没了声音。
老者擡眸高高地看他,在终于确定心意之日,得知唯一解法是杀了那人。
小皇帝如今在想什麽呢?
随後御乾宫大门打开,玱阆大步走进来问道,“可曾找到解蛊之法?”
他比谁都迫切想解了沈醉的蛊,疼得他家醉醉死去活来。
沈醉打断了老者的话,“无解。”
老者似是意料之中,叹了口气还是说,“陛下,其实臣见过那位国公大人,他身上应当是有另一种……”
“布达女皇到!”赵公公的嗓音忽地响起。
沈醉面无表情从皇位踏下,路过老者身边时淡淡道:“你先下去吧,朕还有要事。”
老者静默片刻,还是弯腰行了个礼,“是。”
只这一退。
再见已是翻天覆地,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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