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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esp;&esp;杜月恒站起来，向敖瑞头上的三宝鞠了一躬：“也谢谢你！鸟妹妹！”

&esp;&esp;舒慈默默翻了个白眼，三宝在世间修行已逾六十年，叫她一声鸟奶奶还差不多。

&esp;&esp;舒慈清了清嗓子，又问：“杜月恒，你今日跑到刚刚那地方干什么？”

&esp;&esp;杜月恒老实回答：“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怀疑晁不疑妄图谋骗官位吗？于是，我曾经跟踪过他。”

&esp;&esp;“……”

&esp;&esp;“我发现，他几乎每日下午，都要去刚刚那个虫子庙拜上一拜，但我怕他认出我来，从来没有进去查看过。今天，高大人举荐晁不疑入朝为官，他下午自然不会来，我才前去调查。”

&esp;&esp;“……”

&esp;&esp;这古怪的倭人虫子庙又与晁不疑有关，舒慈思忖道，看来确需彻查此处。又一想，刚刚杜月恒大闹神龛，肯定已经打草惊蛇，再要调查，怕是困难重重。

&esp;&esp;想到这，舒慈不禁恼火地横了杜月恒一眼。

&esp;&esp;“哎，舒姑娘，”杜月恒挨了一记眼刀，辩解道：“我也是好心办了坏事嘛！我听那倭国妇人对着你叽里呱啦，以为她是跟你说‘打开神龛的门’。怕你露馅，便替你打开了。现在想来，她应该是说，‘不要打开神龛的门’。（注）”

&esp;&esp;“……”

&esp;&esp;“哎，你别着急！我还有一计，”杜月恒脑筋一转，兴致勃勃道：“你想，他们一群倭国人，怎么会在长安有房产？那必是有人将房屋租赁或是借用给他们！那我们直接查查那房子的主人是谁，谜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esp;&esp;于是，二人便往管辖虫子庙的万年县县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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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万年县令见了大理寺的文牒，本想推辞，又见到杜月恒，立刻挤出笑容满面，连声道，既是杜二公子和大理寺的都要查，那一定要帮这个忙。便叫下人将二人带到房契司。

&esp;&esp;那房契司当班的，一脸不耐烦，听了那房子的位置，便转身进了案牍之中，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才拿了文卷出来。

&esp;&esp;舒慈和杜月恒摊开文卷，确认了房屋、位置皆没有错，只见房屋主人那一栏写着：柳容烟。

&esp;&esp;二人面面相觑，惊讶得说不出话。

&esp;&esp;那当班的扫了一眼文卷，却似乎熟悉的很，以为他们是要买柳容烟的房子，便道：“你们二位找的柳容烟的房子啊？那你们可要搞清楚，这房子是不是已经被抵押出去了。”

&esp;&esp;当班的见二人又是一惊，便撇了撇嘴道：“你们不知道啊？这柳容烟好赌，输了就把房子抵押出去。她那平康坊的生意赚了钱，又把房子赎回来。她那些房产早就不知道被她抵押了多少次了！”

&esp;&esp;那当班的颇有几分鄙夷，又忙着下班，伸手要拿那文卷。

&esp;&esp;杜月恒一把将文卷按住，“这位小哥，那这文卷上怎么没盖上抵押的印章？我们怎么知道她这房子抵押给谁了？”

&esp;&esp;当班的“啧”了一声：“你们怎么又不知道？你们不知道这柳容烟背后是谁吗？”

&esp;&esp;杜月恒摇了摇头。

&esp;&esp;当班的态度又坏上了几分，压低声音道：“那柳容烟的相好，是万年县的不良帅——胡阿烈！为了这房子，找了我们县令不知道多少回，之前就是不愿意写上房屋抵押。你们要想知道这房子现在有没有抵出去，抵给了谁，我看，只能问她本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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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夜月相不佳，一轮钩月挂在长安城上空，乌云淡淡。月光越是晦暗，越衬得平康坊灯火辉煌，青楼幢幢皆是银烛碧纱笼，亮如白昼。

&esp;&esp;舒慈、杜月恒，敖瑞、三宝，两人两妖，正躲在拂花楼后门的一片阴影中。

&esp;&esp;约莫子时，终于见到柳容烟的身影从后门飘了出来，她四处张望一番，一改平日的风姿绰约，很是鬼鬼祟祟、畏畏缩缩。

&esp;&esp;两人两妖随即跟上，柳容烟在平康坊内弯弯绕绕，总算是来到一处商铺门口。

&esp;&esp;那屋子里灯光全无，招牌褪色斑驳，外墙剥落，乍一眼看上去似乎已经倒闭。

&esp;&esp;柳容烟抬起手敲了三下，店门隙开一条缝，她低语两句，那门便打开，她立刻闪身进去。

&esp;&esp;杜月恒打了个“上”的手势，走在前面。

&esp;&esp;舒慈此时已经换上一袭男装，长发绾进幞头里，一身翠绿交领衫，煞是英俊潇洒的公子哥。

&esp;&esp;敖瑞站起来，又变作黑衣少年，把三宝往兜里一揣，紧紧跟在后面。

&esp;&esp;杜月恒学着柳容烟，抬手敲了三下门，店门隙开一条缝，黑暗里露出一个中年男子的脸。

&esp;&esp;那男子显是没见过他们，面露怀疑道：“月黑风高夜。”

&esp;&esp;杜月恒稍一思索，对道：“金玉满堂时。”

&esp;&esp;那男子便没再多说，点点头，将三人领了进去。

&esp;&esp;那店铺还有一个后门，出去便是一个狭小的庭院，既无装饰，也无植物。对面是一栋小楼，点着隐隐绰绰的灯。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