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上官都不在,这衙门里属他最大。
而且,他在这个位置干了近十年,又精通为人情世故,在衙门里混得很开,人缘也好。
他先带虞瑾去了专管各库房钥匙的官员处,叫虞瑾在院外等候:“你具体是要查哪里的园子?”
“城西,永德街后面的毓园。”虞瑾道。
瞿承安久居京城,明显知道那园子的特殊和价值。
他神情微顿,依旧没多迟疑,举步进院。
隔着一个院子,里面谈笑寒暄了几句,不多时,瞿承安就拎着两串钥匙出来。
他又带虞瑾去了右边特意扩建出来的一片院子。
里面一排排房屋,有编号的,就是存放旧时档案和买卖交易记录的地方。
瞿承安逐一数过去,带着虞瑾找到第八号房。
开门进去,扑面是很重的纸墨味道。
瞿承安明显很熟练收档的规则,又是循着编码,从一排排码放整齐的架子和柜子寻过去。
最后,在里侧第三排一个上锁的柜子里找出官府备份的地契。
虞瑾心里盘算着,如若这地契上的只是无名之辈,后续还要如何深查……
接过瞿承安递来的地契展开,她却是神情蓦的一僵。
瞿承安则是很懂,在她打开地契之前就已被背转身去,压根不打算知道内幕。
虞瑾沉默的时间有点久,然后将东西重新对折:“好了。”
瞿承安重新收进柜子,两人一句交流也无。
出了屋子,虞瑾伸手:“信物还您,那封信我要带回去销毁。”
瞿承安迟疑片刻,自袖袋中掏出信,递给她。
“多谢!”虞瑾略一颔,快步走了。
她回到马车上时,赵青已经在了。
虞瑾一眼注意到她脸色极差,刚要询问她可是身体不适,又注意到她捏着手掌,掌心里滴滴答答,不时往下滴落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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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她裙摆上已经阴湿了一片。
虞瑾呼吸一窒,目光再飞快四下一扫,就看见破了的窗户。
赵青脸色极差,甚至有些杀气腾腾。
虞瑾于是什么都没问,只对外面扬声:“走吧!”
能叫赵青如此失态,必定是生了很了不得的事。
这辆马车太简陋,隔音效果差,路上是一个字也不能多说的。
途中,她拉过赵青的手,想先替她简单包扎一下,却见伤口里插着好些木刺,没有专门的工具压根没法清理。
赵青连说话的兴致也无,只沉默着收回手。
马车里的气氛,甚是压抑。
回到府里,两人依旧沉默着下车,一起往后院走。
赵青依旧大步走得很快,步伐稳健,可是刚刚跨过垂花门,她便脚下一个踉跄,一把扶住门框。
“青姨!”虞瑾抢上去两步搀扶。
赵青却扶着门框,保持一个脊背佝偻的姿势,久久未动。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虞瑾心里突兀冒出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