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双福还是不老实。
萧景擡起手,敲了敲茶桌,发出一声脆响,擡头看了董双福一眼,没有一丝感情。
“我偷着看了一眼,是张图。”董双福打了个冷颤,这下才是问什麽说什麽了。
萧景叫来书记,按照董双福的说法把图画出来。
……
审完,萧景走出阴暗的刑房,步入阳光之下,一步,两步,缓慢而沉重。
武英和周小旗等在外面,都不由得都後退了一步,满江更是站得离萧景隔了三丈远。
萧景缓缓靠近他们,冷着脸不说话。
几人更加不敢说话,一动不动,盯着萧景逆光走来,身後带着一片凉意。
“景弟。”武英试探着叫了一声。
“如何?”萧景气势一收,又变成了那个张扬少年,眉眼弯弯,张开双臂,歪着脑袋。
“景弟,你是这个——”武英竖起大拇指,“难怪你让我查董双福,之前还担心你镇不住,结果刑都没动,董双福就被你治得妥妥的。”
“小旗看着脸嫩,没想到下手狠辣呐!”满江也挤眉弄眼地凑了过来。
书记没多久就把图呈到了萧景手上,萧景一看,
是布防图!虽画的粗糙,但大致图样都有。
事情大了!这东西不论真假都不是轻易能拿到的。
不敢耽搁,派人把图送给袁百户。袁百户拿到,刚展开图,就惊得打翻了桌上的茶水,即刻下令收网,让萧景和周小旗务必逮住摊主。
摊主今日在另一条街出摊。赶去的路上,“锦衣卫来了——”
百姓退避躲闪,店家关上店门,有的直接把货物扔下,有的甚至连摊子都不管了。
萧景百感交集,这才是世人眼中锦衣卫麽?素来知道锦衣卫有恶犬之名,但这段日子在袁百户手下从未经历,还以为是讹传,今日算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或许,舅舅生气也是应该的。
着急赶路,萧景停下思绪。
这几日摊主日日出摊刻木,手艺不错,卖了不少银钱,税银从不落下,收摊就回家。若不是知道前情,还以为是个老实的手艺人。
摊主见锦衣卫来,丝毫不慌,“大人,我就是个规规矩矩的刻木的。”
衆人不答话,围了上去。
摊主见事不妙,掀翻摊子,抽出一根长棍,横着就势一扫,破风声起,撂倒一片人。
几人又从侧翼挥刀冲上,摊主两边格挡,几人震得虎口发麻,整条手臂钝痛,腰刀脱手飞了出去,捂着手臂倒在地上。
没料到摊主气力不小,衆人一时无人跟上。
周小旗忙拔出绣春刀,迎着摊主面门砍去,摊主矮身一躲,闪了过去,从胸口掏出几只飞刀,朝他扔去。
不好,他要跑!
紧要关头,萧景朝满江嘱咐几句,就从後面攻上去,与摊主缠斗,你一刀,我一棍,碰撞那一瞬两人俱是心惊。
萧景不愿纠缠,找准空当,运足力气一刀劈去,长棍断成两截,瞟见满江回来,周小旗冲他打了个手势,就势往後一退,跳出战圈,
一张金丝地笼自天上落下,把摊主困在里面。
摊主左右挣扎,紫涨着脸,始终挣脱不了。
萧景见状拿来铁链把他牢牢锁住,不留一丝空隙。
摊主晃动着身体,连指头都动不了,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只会耍阴招的奸人!走狗!”
萧景挠挠头,随手掏出个桃核把他的嘴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