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咽下最後一口,收拾着垃圾说:“那换你送我好了”
“机灵的”沈祚延苦笑不得
不知道是养的还是惯的,宋听一顿饭吃的很慢,等他问起沈祚延什麽时候去看沈老爷子比较好的时候,距离他吃完饭也才过了几分钟,车就停在了花店门口
宋听解开完全带,捞过後面的外套穿上在门把手上一扣,车门开了条缝
冷风夹杂着一片雪花飘进来落在宋听怀里
沈祚延一愣,转头盯着挡风玻璃前飘落的雪花:“还真……下雪了”
宋听笑着回头:“上天都让我送你花沈祚延”
话音刚落,人就下车一溜烟进了花店
沈祚延笑了一下:“也行”
巨大的雪花片从厚重的云层飘落下来,落到人身上时轻飘飘的,沈祚延靠在车身上没一会,肩头落了一层雪,宋听抱着手里的花一出来就看见帅的不成样的沈祚延目光落在他身上
久违的,宋听觉得耳热,白的包装被他指节捏的皱巴巴吧
沈祚延垂眸看了一眼,白色的花瓣包裹着花骨朵一层叠一层,沈祚延数了一下,总共十一朵
一生一世
沈祚延眼含笑意伸出手:“谢谢”
宋听没动,抱紧怀里的话平复着紧张
“不是给我的?”沈祚延看他
宋听点点头,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紧张的有些僵硬的指骨缓缓松开,递过去:“一直想送你白山茶的,现在才送,按照我脑海里的计划,现在应该配上告白才完美”
“但是吧,出来看见你的那一刻,打好的腹稿全忘了”
沈祚延的目光落在他肩膀,零零散散聚着几片雪花,沈祚延伸手拍了拍:“那就先给花,话想起来再说”
宋听吸了吸鼻子,有些冷:“也行”
拿过花,两人做回车里,车内的暖气一直开着,没来及打掉的落雪这回被热气一烤全部化成水融进衣服里,两人在车上定下晚饭後,查房前去医院看沈老爷子
那会在医院守着的家属都回去了,没什麽人,只剩个护工彻夜看着
车一路停在教学楼门口的时候,宋听才想起来不让沈祚延下车,沈祚延还是下了车
买花的时候他没叮嘱是他的问题,这次宋听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沈祚延解安全带的手
“别下了,下着雪呢”宋听一偏头,把正对着的教学楼门口露出来:“我下车两步就进去了”
沈祚延顺着看了一眼,松开手,没固执:“行”
“快去吧,一会上课了”沈祚延又问:“下午几点下课?”
宋听回忆一遍课程表:“下午四五节有选修课,结束快六点”
沈祚延点点头说:“行”
“我接你”
“好”
宋听下车踩着薄薄一层的雪进到楼里面
沈祚延盯着他的背影,看他扭头跟自己摆手,转身消失在楼道里才开车离开
云景和戚柏升了大四,每天都在为了过论文搞得焦头烂额的,付尧也在上个月彻底告别了学校,跟沈祚延一样请假回家实战训练去了,现如今整堂课出了两个交头接耳丝毫不听课只顾着自己论文的两个学长意外,认真上课的只剩下一个宋听
还有一个今年新进的小师妹,小师妹清清冷冷的,话不多,一心扑到圣贤书里,除了偶尔转头问他这个带教学长一些超纲的词汇之外,啥话都没有,一门心思只顾着眼前的两本书和耳边的授课生
像极了能在读书这条路上走到黑的学究
俗称
书呆子
放在後座的白山茶此时此刻被人修剪好插在花瓶里摆在沈祚延的办公桌上
沈祚延正在会议室开短会,上首的位子空着,耳边都是相关人员关于项目的进度问题汇报跟讨论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会议室一阵寂静
沈祚延偏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拿过手机对着衆人比了个继续的收拾,转身出了会议室
沈母的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沈祚延就从短暂的空白音里听到阵阵压抑的哭声
脑子一懵,喉咙瞬间干涩起来
沈母带着哭腔:“祚延,来医院,快点来,你爷爷……”
脑海里像是有烟花爆炸,眼前的一切瞬间虚幻,沈祚延擡起脚走了两步变成跑,底下停车场熄火没多久的库里南飞速开出地下室
惨败的灯光打在整个空间里,以往的VIP病房里空无一人,沈祚延脑子发懵的盯着病床,空荡荡的床位告知他另一个目的地
目光触及到亮起的红灯时,双腿像灌了铅,沈父沈父,二婶,三婶每个人脸上都不着沉痛,跟以往的焦急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