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严格遵守着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别人不说,他就不问,总是等着别人自愿说,主动说
可总有关系不应这样,总有两个人是要把问题,疑惑全都瘫在明上面去问,去说,去解决才能长久,像恋人,像夫妻
这类注定纠缠一辈子的关系,就是要不顾对方意愿,把自己在意的点摊出来,去质问,去解释才对。才正确。
那边两个人正说的热火朝天,沈祚延突然出声:“宋听”
“嗯?”宋听立马回应
“陪我去个地方吧”
“啊?”话题转的太快,宋听蒙了两秒说:“好,去哪里?”
“医院”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成立于1889年,以神经外科和儿童精神病学闻名于世,在全球排行榜上排名第四
宋听现在就站在神经外科的VVVIP病房外,护士正在给病床上的女人做按摩,用于减缓肌肉萎缩
“该原谅你的人是她,宋听”沈祚延面色平静:“只有她是那场误会里唯一受到实质伤害的人”
宋听动了动唇,浑身血液几乎凝固,他怎麽也没想到沈夫人,那位大冬天给他送汤的人会躺在病床上,一躺就是这麽多年
“能……”宋听声音哑的险些说不出话来,咳了一声才接上:“能治好吗?”
“快了”沈祚延说:“马上就能治了”
“我……”宋听狠狠闭了下眼:“我能进去看看吗?”
沈祚延没说话,宋听眼神暗淡,透过玻璃去看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人,女人胳膊上的病号服被推到最高点,带着口罩的护士正一点一点揉按肌肉,时不时给她翻个身,按按背,揉揉腿
沈祚延看着病房内的场景,喊他
“宋听”
“嗯”宋听低下头
“她什麽时候醒了,说不计较,不怪你,我们才能和好”沈祚延扭过头,看着身边人说:“你懂吗?”
胸腔里瞬间翻涌起一股酸涩,宋听滚了滚喉结说懂,他不会这麽不聪明的去问沈祚延到底发生了什麽,才会让她一直不醒,也不会张嘴去问为什麽现在才能治
这种无聊,没有任何帮助的问题,只能一次又一次让沈祚延回忆起过去,回忆起来时的路
就好像他是一个无辜者一样,站在旁边,向当事人打听伤疤。可宋听并不无辜
“等我不在的时候你再来看她吧”沈祚延绕开宋听去开病房门,把手扭了一圈,沈祚延说:“我现在不太想让你见她”
宋听愣愣的看着沈祚延关上病房门,看着沈祚延脱掉外套卷起袖子,熟练又自然的接过从护士手中接过工作
沈祚延还是有点怪他的,宋听压下热意说:“好”
护士被患者家属接替工作,也没说非要自己干,随意同男人聊了两句,拿着文件板开门出去,一出门被杵在哪的宋听吓了一跳,护士给他让两步,开着门问他:“要进去吗?”
宋听下意识往病房里看一眼,然後拒绝,护士就关上门,礼貌对他点头,准备走了
“不好意思”宋听擡手拦了一下,有很快放下胳膊:“我能问些问题吗?”
见护士面上犹豫,宋听就说:“不会问些隐私问题的”
护士表情瞬间松了,点头:“ofcourse”
宋听就松了口气,同护士到了一个离病房稍远但只要沈祚延一出来就能看到的位置
“我看沈……”宋听顿了一下,换了个称呼“先生,动作很熟练,他经常来这里吗?”
护士见他问的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也就没瞒着,尽可能都说了:“每周五都会来,有时候不那麽忙了三天会来两次,整个医院,沈先生是来的最频繁且长久的家属了”
“长久?”宋听反问
“嗯,长久”护士开始回忆:“到现在快有七年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