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压根没有人死了就必须冰释前嫌的道理。
宋时汐不选择原谅,因为那对不起自己。
终归不是真正的薄情寡义。
她流过泪的,眼睛和宋时沅一样布满血丝,红肿且湿润。
夏帆小声询问:“你是不是心情很不好?”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头发散漫铺开,像睡着似的,半晌才出声:“是啊……”
“她承认你,还不好吗?”
空气陷入寂静。
等夏帆踟蹰爬上床,宋时汐又偏偏睁开了双眼,含光的眸色潋滟非常。
“太迟了。”
女人重新翻身坐起来:“这十年没人听我诉说,无人爱我,临末尾了,告诉我可以名正言顺地争,其实告诉我有什麽意义?我本来就会争。”
无人爱她……
夏帆发誓,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安慰一下。
“我爱你呀。”
没别的意思。
宋时汐神色平静。
一瞬不瞬盯着她。
“你爱我。”她念了一遍,随後笑容古怪地反问:“你,怎麽爱我?”
夏帆摇头,爱这个字太伟大太泛滥,谁能说得清道的明?
但她可以学,学任何人的方式,比如对方的。
“你还欠我个大冒险,说话算数吗?”
宋时汐示意她继续。
夏帆一时间喉头干涩,竟有些……期盼。
“你选啊,”她嗓音黏糊:“你可以教我,然後帮你,用你喜欢的。”
宋时汐勾起唇。
夏帆被盯得紧张,没等对方开口,又立刻想撤退:“算了……你当我开玩笑。”
一片白炽下,宋时汐终于仰起脸。
“行。”女人睫毛缀光,像无数颗闪烁的珍珠:“就用这个。”
夏帆顺着方向而视,努力平复心绪:“我……这我……用……用过的……”
宋时汐只穿了件纯白T恤,衣摆下的长腿漫不经心交叠着。
她的懒散不设防备,仿佛等待谁有机可乘。
“就这个。”
“你去拿来。”
夏帆花费了好几秒做心理斗争,最终还是把那飘台上的淡黄色东西拿在手,磕磕巴巴地问:“要……要用那个吗……”
指桌上彩色的瓶子。
宋时汐的眼珠往瓶子方向挪动,半秒後复原:“你来试试看我用不用。”
怎……怎麽试。
“上来。”
夏帆再次乖乖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