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的那刻,宋时汐反手,啪地关上了大灯,房间剩馀的光来自角落一盏暖黄色的仿烛灯。
夏帆在黑中扑扇睫毛:“然後……呢?”
“……”宋时汐没说话,倏然扣住她的腰,用了点力气,要她匍匐在上。
夏帆不敢挣扎,又怕压得太狠那绵软会坏掉,于是干脆用手撑在两边。
然而宋时汐将胳膊从她的腰间移到背脊,再到头发,到後脑勺,指尖揉入乱糟糟的发根。
她的吻挟着侵略性,唇舌占有攻击着每一方土地,亲得体温炽热。
不知道宋时汐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夏帆呼吸急促,任由她往下带,直至掀开衣摆。
然後被烫得缩了下指尖。
在刺激细密的触感里,宋时汐仔细思绪,曾经她很想要一纸承认的笔墨,想要宋徽绫看见她,想让世家认同她的存在,想辩解许多许多。
更想要,有人爱我。
可现在,都不想了。
潮湿斑驳的暗夜之下,宋时汐亲自打开电流,攥着夏帆的腕骨推送。
那样凶狠,不留馀地。
她蹭破了静谧,眼中波动的水色洇开那盏小小的澄黄明艳。
夏帆被灼得滚烫,竟舍不得松手。
在天光倾泻中,她徒然发觉乐趣。
太美妙了。
宋时汐的美妙,是翕动时微张的唇,还有藕白色的身躯,被深墨色的长发堪堪卷盖。
冰肌玉骨。
夏帆笨拙地学舌,去亲吻那人染红的眼尾。
喘息就这样被吞入腹,宋时汐于翻涌里捉住夏帆的手,捂在心脏上。
来吧,我允许你,倾听我的心跳。
允许你攻略我的城,感受我的悸动。
她结束在极度湿涔中,连水声都跟随呼吸变化。
夏帆意犹未尽:“你怎麽关掉了!”
宋时汐餍足的眸子半阖半睁,哑声道:“……我可没你那麽能玩。”
她好累,却发觉逃避的悲伤的情绪,已然被过多的欢愉按耐下。
放纵能割裂灵魂,能压倒任何阴霾。
今夜,能睡个好觉了吧。
宋时汐曲腿蜷缩起来,那淡黄色还未完全退出去,她带着它等待馀韵消失。
夏帆大胆探手,重新将开关摁开。
她觉得,不如躲避吧,即然哭泣解决不了腐烂的事实,不如顺其自然。
人间贪欢,值得不值得,都要去尝试的。
屋外飘絮淋漓,雪霜凝在窗台变成窗花,又变成雨水,将玻璃浇灌拭擦。
宋时汐的脸蹭在枕巾旁,濡湿了一片。
她哭了,眼泪止不住淌,连擦拭都徒劳,一双眼睛,一整个人,全然脆弱不已。
好可怜。
“你怎麽服输了?宋时汐,你不是这样的人。”
“爬起来争啊,去争夺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