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靠海,最出名的特産是灯塔水母。
日行好事,莫问前程,准备出发。
飞了近四五个小时,夏帆坐得腰骨酸痛,欣赏完两部电影才听见到达地面的广播。
走出机场正好十二点整,新的一日,秋分。
宋时沅远程安排了接送,住在宋时汐隔壁,是间非常隐秘僻静的民宿。
这个点,宋时汐的房内漆黑一团,她不在。
临海的风带着潮湿,吹得人鼻息咸凉。
夏帆放好行李去问前台。
前台一男一女守夜,男的在打游戏,噼里啪啦语音开得巨大声,夏帆跟他说话得用吼的。
幸好那位女生制止了他,用生硬的普通话抱歉:“小节四索1103的可人嘛?”
夏帆勉强听懂,点头道:“对,她去哪了?”
对面思考良久,“噢”了声:“塔索摇去钱水,恨早酒出罚了。”
“……什麽水?”夏帆伸长脖子,听得一头雾水。
那姑娘自知语言不行,窘迫地笑起来。
“啧!”打游戏的终于放下手机,估计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说她去潜水,很早就出发了,应该在奇达塔那边,是个固定的潜水地。”
“你听得懂不早说话?”夏帆狠狠瞪他一眼,不客气道:“那奇达塔怎麽走啊?”
男子挠挠头,不明白眼前的漂亮姑娘怎麽突然凶神恶煞起来。
“您是要去奇达塔吗?现在?”
夏帆点头。
他拿起桌上的钥匙绕到柜台前:“太晚了没有车,不过我可以载您去。”
夏帆不要,晚上,单独,跟男的出去岂不自掘坟墓吗?这点安全意识还是有的。
她指向那位普通话不标准的女孩说:“会开吗?你载我吧?”
女孩儿满脸惊喜和惶恐,兴高采烈地跑出柜台:“窝会的,窝会开,李跟窝粥吧。”
夏帆跟她“粥”了。
夜晚的玲琅月光泠泠,女孩的辫子浸在月色下,俏皮地甩动着。
夏帆问她:“你多大了?”
“窝十八随哩。”
“……这麽小。”
农村孩子早当家,夏帆见她肤色黝黑,有常年风吹日晒的痕迹,应该是渔民。
“窝门家早黏是捕鱼滴,猴来政副扶平,又钱了,窝麻麻就凯了这个民素。”
夏帆勉强听出个大概,早年捕鱼为生,因为政府的扶贫,有钱了,便开了民宿,不用再顶着风吹日晒下海。
她说:“挺好的。”
姜泠牺牲在扶贫这件事的路上,因为她,霁峰村得到重点关注,现在已经开山铺路修起大桥,建立新学校,孩子们能读书认字,甚至能参加高考。
如果姜泠知晓,一定很高兴吧。
月光洒在她们身上,像披了层薄纱。
“咕凉,李要早的人事水?李得爱人吗?”女孩回头冲她露齿一笑,表情十分憨厚:“事吗?”
夏帆被笑容感染,于是也跟着笑:“应该……算是吧?可我爱的人太多,是不是有点贪心?”
“怎麽晦呢?”女孩露出洁白的牙齿:“能爱很多人是亿种天赋,万一塔们都需要你的爱呢?”
星星点灯,与风同舞,夏帆拨开吹乱的发,有种恍然顿悟的错愕。
女孩的丝带卷成曲线,轻拍过夏帆的眼皮。
她还在自言自语:“就想月亮,它找着达地,达海,窝们妹友人回怪它同时找亮许多人,银维窝们徐瑶它,它时信仰。”
“……”
信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