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父系派能存活至今,纯属我外婆宋徽绫法外开恩,你们真以为你们有什麽本事呢?她心地善良,姐姐心软,可我……”
“不择手段,薄情寡义,草菅人命,那是我的头衔呀,不是吗?”
宋时汐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她的吊坠晃动在空中:“我替你们背了十年的烂名头,现在要点报酬,还自身清白,有何问题?”
说完她又重新坐下,指着合同:“签了吧,这是你们能得到的,最优最好的待遇了。”
王喜再没法保持礼仪,阴沉着脸招手。
四周出现一圈黑衣男人。
宋时汐眼波流转,将他们扫了个遍,回头道:“忍不住想杀人灭口了?用不用教你毁尸灭迹?”
王喜总算不再抑制情绪,眉宇间透出浓稠的杀意,是他的本性,像阴曹地府来索命的厉鬼:“本想留你一命,可惜宋二小姐不惜命啊。”
宋时汐听罢,语气温和地说:“忘了通知你,我昨天啊,闲得无聊夜观星象,发觉今夜有流星雨,于是便喊了媒体记者们一同观赏……”
“要小心了哦,做得隐蔽点,否则前一秒我死在这,後一秒你就证据确凿,我姐姐还在,你猜她会不会动手?死我一人,换你王家全族,真划算。”
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的……
“二小姐,确实闲情逸致。”
王喜徒然觉得这些年白费心机。
他蛰伏隐忍,自认手段高明,却在女人面前宛如小孩过家家,简直幼稚可笑。
见对方情绪失控,宋时汐“好心”解析:“你们男人的想法我真不懂,那麽天真的吗?有空多读点书,女人自古以来就很强大。”
“外婆从小教诲,只有敌人才希望我们柔弱。”
“你母亲曾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的掌上明珠,被你父亲害得家破人亡,哪怕绝境她也不曾屈服,可惜可惜,生养了一头白眼狼,不过,毕竟还有你爹的劣质基因在,你也不算辜负他。”
宋时汐这张嘴跟咬了刺似的,不将人扎得浑身血绝不罢休,王喜领略过无数遍,如今对峙,依然被说得气血翻涌。
真是偷偷藏不住,宋时汐眼含鄙夷地望他。
藏不住的劣性行为,藏不住的暴戾基因,他将这些诠释得淋漓尽致。
即便如此刺激对方,宋时汐也知道,她不会死在王家,这一点她十分有把握。
王喜心里更清楚明了,宋时汐必须活生生走出王家别墅,否则他会成为衆矢之的。
只要活着走出了王家,接下来发生什麽。
谁又能知道能说清?
这样想着,王喜再次冷静下来。
“啧……二小姐,瞧您说的,坐。”
“这一局你们赢了,我甘拜下风,怕是从手写书开始就在混淆视听了吧。”
宋时汐笑而不语。
王喜亲自煮好新茶,又用新的杯子倒满,递给宋时汐:“您可真是厉害,为了装成你姐姐,连纹身和习惯都能改变,是我草率轻敌了。”
他顿了顿,又说:“权章必须家主亲自盖,你来谈判,大小姐就安然无恙,真是一出精妙的偷天换日,想必这份合同,我必须签了吧?”
宋时汐翘起腿,散漫地展臂道:“难得聪明。”
带刺,带刺的玫瑰,明艳又凛冽。
做为男人,王喜自然也觊觎着双胞胎的美貌,只不过他不动声色而徐桥比较直接。
他们都有想过事成之後将双生养在後院,像养情妇一样,因为他们觉得,绝色的烈性女子,远比贤惠的木头美人更让人有征服欲。
不过,如果真有朝一日翻身,王喜会第一时间毒哑宋时汐,这张嘴根本无法好好说话。
——他还想着翻身。
签完合同,宋时汐懒得再废话:“交人。”
王喜屡次呼吸不畅都硬生生忍住,终究喊人将姚义带了上来。
“您……!!”
见到宋时汐的刹那,姚义温吞的面容爬满惊恐:“家主,您说好要护我的!”
王喜不耐烦地摔笔。
舍小棋,夺大势,王喜这几年一直这麽干。
宋时汐抱着手走到姚义跟前,依旧十分“好心”:“别怪你的家主,谁让他,技不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