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义知道吵不过,也不欲多舌,目光穿过女人肩颈直直投向王喜。
王喜面对满桌合同纸,近乎将喜怒无常的本性暴露,但他不可以,更不能,不能直接动手。
至少此时此刻是这样。
姚义一下便明白怎麽回事。
他脸色煞白,冷汗浸湿了衣衫。
“不行……家主,您不能抛弃我!”男人拼命挣扎着,被黑衣男子们摁住了身体。
他还在叫:“家主!我为父系派……忍欺受辱十几年,我……忍辱负重……”
宋时汐走到他跟前。
姚义被对方压迫性的气势盯得不敢吭声了。
“忍辱?”宋时汐悠闲踱步:“唐家对你那麽好,你说忍辱?你忍了什麽欺,又受了什麽辱?我也很好奇,唐家到底如何欺辱你的?”
唐家把股权的百分之七十都交让给了姚义,虽然当家之人还是唐诗这个大小姐,但姚义绝对有话语权,比起别的上门女婿,他日子滋润得很。
贪婪。
“你拿了钱,拿了股份,拿了差不多的权,犹嫌不足,你想成为当家人,姚义……你配吗?”
宋时汐上下打量着他,嘲讽道:“姚家不就是个破落户,靠唐诗上位,在母系派有一席之地,你父母倒懂感恩,一心一意为唐家做事,你见劝不动,连她们一同毒杀,怎麽说呢,你也算跟对了主子。”
什麽锅配什麽盖,什麽狗跟什麽主。
姚义追随王喜,简直就是苍蝇舔上狗屎,臭味相投,忘本忘到家。
“可惜,我打狗从不看主人。”
宋时汐也带了人,但进去前就被扣在门外。
宋家一向属于书香门第世家,不比王喜这种残暴阴险之人。
他培养黑灰势力,其实就是自卑无根基,害怕有人反水,害怕不服衆,靠武力解决问题。
“带走。”宋时汐指姚义。
走出门,外面阳光明媚。
宋时汐同身後男人道别:“王喜,保重。”
王喜受尽嘲讽也不恼,意有所指道:“二小姐,一路平安。”
宋时汐戴上墨镜,徒留张刻薄的唇说话:“你也一样噢,一路平安。”
王喜不明白她字里行间的意义,但不想追究。
反正,这个女人马上就要被泯灭。
幸好她们是双胞胎,尚留下个宋时沅,不比宋时汐奸诈狡猾,驯服一下必定乖巧听话的。
他惋惜地关上了别墅大门。
回南城的路旁海景绚丽。
日光晒着蔚蓝的海岸线,浪潮汹涌在上。
宋时汐跟宋家保镖车一前一後驶进隧道。
出隧道没几公里,後方不知何时冒出第三辆车,没有牌子,车型也是大衆型号。
宋时汐操纵着方向盘猛然急转,试图摆脱後面紧咬的恶犬。
王喜敢这样,必然做好了万全准备,那司机车技了得,与宋时汐不相上下。
她甩了三四回都没能甩掉,就这麽你追我赶到交叉路口,徒然又多出两台同款类型的车。
它们齐齐想往中间挤,逼迫她和保镖车分开。
勉强行到岔路口,旁边再次增添两辆新车,一下子马路上有七辆车在跑。
真看得起她。
宋时汐往南城指示牌方向的入口冲,对面似料到了,并排将她堵在外。
她不得不急转,朝另一边碾。
那边是往深水谭的方向。
五台车立即兵分两路,其中两辆去追姚义所在的保镖车,三辆跟着宋时汐。
“果然看得起我啊。”宋时汐单手开车,游刃有馀地捏了捏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