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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今天小狐狸吃鱼了吗? > 暴雪再临相依而眠(第2页)

暴雪再临相依而眠(第2页)

帐里只有一张小榻。

何知洲往草堆里缩了缩:“陛下睡榻上,草民……”

“一起睡。”凌延不容分说地打断他,伸手把草堆往榻边挪了挪,“帐里就这点地方,冻着谁都不好。”

何知洲的脸又红了。

他长这麽大,除了水里的鱼虾,从没跟谁同榻过。可帝王的语气不容置疑,他只能僵硬地挨着榻边躺下,离凌延足有两尺远。

帐外的风雪声渐渐成了催眠曲。

何知洲本就灵力耗竭,没多久就眼皮发沉。迷迷糊糊间,他觉得身上越来越暖,好像有什麽毛茸茸的东西裹住了他。他往暖源处蹭了蹭,闻到股熟悉的龙涎香,安心地闭上了眼。

凌延其实没睡。他看着身边的人缩成一团,像只受冻的小兽,忍不住把狐尾展开,轻轻裹住了他。

何知洲在梦里哼唧了两声,往他怀里钻得更紧,青色衣衫的袖子滑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上面还带着未褪的灵力印记。

凌延的心跳忽然乱了。他低头看着何知洲的睡颜,月光透过帐顶的破洞照在他脸上,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鼻尖冻得红红的。

他忽然想起青阳县的河边,这人光着脚踩在水里,像条自在的泥鳅;想起金水桥边,他跪在雪地里,脊梁挺得笔直;想起此刻,他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怀里,连呼吸都带着信任。

狐尾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凌延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何知洲的发顶,闻到股河水的清冽味,混着淡淡的煤烟香。他忽然很想亲一亲这人的发旋,像安抚受惊的小兽那样。

就在这时,何知洲忽然翻了个身,脸颊蹭到了凌延的锁骨。他的眉心微微蹙起,像是做了噩梦,嘴里喃喃着:“别炸……柳林……”

凌延擡手,指尖轻轻抚平他蹙起的眉头。“不炸。”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有朕在,什麽都炸不了。”

何知洲似乎听懂了,在梦里蹭了蹭他的脖颈,嘴角扬起个浅浅的弧度。凌延看着他的笑,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他慢慢低下头,在那人的发顶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带着狐族特有的虔诚,也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夜还很长,雪还在下。帐内的炭盆烧得正旺,狐尾与青衫交缠在一起,像两条相依取暖的鱼。何知洲在梦里化出了半透明的龙尾,轻轻搭在凌延的腿上,泛着温润的蓝光;凌延的狐耳悄悄探出来,在月光里泛着毛茸茸的光泽。

天快亮时,何知洲先醒了。他发现自己蜷缩在凌延怀里还被一条毛茸茸的东西裹着,吓得差点喊出声。

待看清那是狐尾,又想起昨夜的梦境,脸颊瞬间红透。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体,见凌延还睡着,耳尖毛茸茸的,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快要碰到时又猛地缩回。

“醒了?”凌延忽然睁开眼,眼里带着笑意,“偷摸做什麽呢?”

何知洲的手僵在半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没什麽。”他慌忙起身,不小心撞在案角上,发出“咚”的一声。

凌延笑着坐起来,收起狐尾:“柳林的事,朕有法子了。”他走到案前,拿起炭笔在图纸上画了个圈,“让民夫沿柳林挖导流沟,把水引到新渠,再清淤。至于骨狼……”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朕会让禁军处理。”

何知洲看着图纸上的导流沟,与自己昨夜琢磨的几乎一样。

他擡头看向凌延,见他正低头擦拭狐耳上的雪沫,晨光落在他侧脸,把绒毛染成了粉里带金的颜色。心里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像初春的河水融了冰,暖暖地漫过心湖。

帐外传来小兵的声音:“先生,雪停了!”

凌延放下炭笔,转身往帐外走。经过何知洲身边时,忽然停下脚步,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发顶,像昨夜那个未完成的吻。

“今日朕回京城,有事让萤火虫传信。”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记得……按时吃饭。”

何知洲愣愣地点头,看着凌延的背影消失在帐外,指尖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发顶。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帝王的温度,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雪後的红泥河格外清亮。

何知洲站在河堤上,望着柳林的方向。阳光透过柳梢洒下来,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知道,治水的路还很长,骨狼的馀孽,安王的算计,都还在前方等着。

可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孤单——有个人会在京城为他调粮草,会在寒夜为他裹紧狐尾,会在他迷茫时递过一张画着玉米饼的信纸。

他摸出怀里的信笺,指尖拂过那个歪歪扭扭的玉米饼,忽然笑了。

或许,有些情愫不必挑明,就像这红泥河的水,看似平静,底下却早已血脉相连。

柳林的导流沟开工了,民夫们的号子声在雪後格外清亮。何知洲站在沟边指挥,测水杆上的红绸子在风里飘着,像在为这场心照不宣的默契,轻轻歌唱。而千里之外的京城御书房里,凌延正对着舆图,在柳林的位置画了个小小的泥鳅,想了想,又在边上互画了一只小狐狸,旁边写上一行小小的批注:“三日後,送新烤的玉米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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