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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渠渐成情意渐浓(第2页)

他转身就要喊人,却被何知洲叫住:“让编筐的民夫多编些,不止这道缝,所有干透的红泥层都得铺一层。防患于未然总没错。”

凌延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想起刚认识时,这人总爱说“纸上得来终觉浅”,如今倒真把书里的学问用到了泥地里。

他伸手拂去何知洲肩头的一片柳叶,轻声道:“还是你想得周全。”

何知洲擡头看他,晨光落在他眼里,像盛了两汪清水:“你不也一样?若不是你早备着桐油,今日这灰浆可就调不成了。”

两人相视一笑,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把渠沟照得透亮。

民夫们又开始忙碌,编柳条的坐在柳树下,手指翻飞间,青黄的柳条就成了筐;夯土的喊着号子,木槌起落间,红泥层渐渐变得坚实;石匠们凿石的叮当声丶调灰浆的搅动声,混在一起,像支踏实的曲子。

午後,日头渐渐烈了。凌延让夥房烧了绿豆汤,用木桶盛着往工地送。走到石基旁时,见何知洲正蹲在阴影里翻《河防考》,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先歇会儿,喝点汤。”凌延把木碗递过去,绿豆汤里飘着片薄荷叶,透着清凉的气。

何知洲接过碗,仰头喝了大半,喉结滚动的弧度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他放下碗,指着书页上的插图:“你看这里,滚水坝的溢洪道得修成阶梯状,水流下来时能消去力道,才不会冲坏下游的河道。”

凌延凑过去看,图上的溢洪道像级级台阶,每级都标着尺寸。他忽然想起滁州的里正说过,下游河道去年被洪水冲垮过,若是按这图上的法子修,往後该能安稳些。

凌延说:“就按这个修。让石匠们下午就放线,争取三日内把溢洪道的地基打好。”

何知洲点头,刚要说话,忽然打了个喷嚏。凌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是不是早上沾了露水着凉了?”

何知洲不在意地摆摆手:无妨,小事一庄罢了,熬到晚上睡一觉就好了。”

凌延却皱起眉,拉着他往工棚走:“今日别忙了,去棚里躺着。我让夥房煮些姜汤,你发发汗。”

何知洲挣了挣,没挣开:“这点小病算什麽?你看工地上这麽多人等着……”

凌延语气不容置疑道:“再急也不差这一日。你若倒下了,谁来盯着这些细节?”

他把人塞进工棚的床铺上,又找了床厚褥子盖在他身上。

“躺着别动,我去让人煮姜汤。”

何知洲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棚外的号子声还在继续,阳光透过棚顶的缝隙照进来,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拿起枕边的《河防考》,指尖划过书页上的批注,忽然觉得,这河谷里的日子,竟比京城的繁华更让人踏实。

傍晚时,何知洲的烧退了些。

凌延端着姜汤进来时,见他正靠在床头,借着夕照看那几本治水旧案。

“喝了汤再看。”凌延把碗递过去,姜汤里加了些红糖,甜辣的气息混着药香。

何知洲接过碗,小口抿着。凌延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翻到滚水坝防渗的那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有几处还画了小小的叉,旁边改上更妥当的法子。

“这里写的‘铺碎石层’,咱们是不是该再铺厚些?”

何知洲指着批注继续补充:“河谷的地下水脉旺,薄了怕是挡不住。”

凌延说:“我也是这麽想的。明日让民夫们多运些碎石,铺到三尺厚,再盖上红泥,肯定能挡住。”

两人就着夕照商量着细节,姜汤渐渐凉了,碗底结了层薄薄的糖霜。

棚外的号子声停了,民夫们的说笑声顺着风飘进来,混着远处河道的流水声,格外安宁。

何知洲放下书,忽然道:“等渠修好了,咱们在渠边种些柳树吧。”

凌延愣了愣:“种柳树?”

何知洲望着棚外小声说:“嗯,柳树耐旱又耐涝,根须能护住红泥层。等来年春天,柳叶垂到渠水里,该很好看。”

凌延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觉得,这治水的日子苦是苦了些,不过好在等到了这只傻鱼。

他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替何知洲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好,种满两岸的柳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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