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延的吻顺着脸颊滑到颈窝,带着点克制的急切,啃咬的力度让他忍不住轻哼出声,却把对方抱得更紧了。
中衣的带子不知何时被解开,微凉的空气遇上滚烫的肌肤,激起一片细密的战栗。
“凌延……”他低唤着他的名字,不是陛下,是凌延。
这个名字从舌尖滚出时,带着点湿润的水汽,像河谷雨後泥土的味道。
凌延的动作顿了顿,擡眼望着他,月光下,何知洲的脸颊泛着潮红,嘴唇微张着,眼里的水光让人心头发紧。
“我在。”凌延的吻落在他的锁骨上,留下浅淡的红痕,仿佛重复:“知洲,我在。”
锦被滑落时,露出何知洲纤细的腰肢,腰侧有块浅淡的疤痕,是在河谷勘察时被碎石划到的。凌延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里,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还疼吗?”他问。
“早不疼了。”何知洲摇摇头,忽然笑了:“当时陛下可宝贝我了,日日都亲自守着呢。”
凌延也笑了,俯身咬住他的喉结,换来一声细碎的喘息。
他想起那时何知洲流了不少血,脸色苍白得像纸,却还在他背上絮絮叨叨说渠坝的图纸该怎麽改。
那时他就想,这辈子都要护着这个人,护着他的图纸,护着他眼里的光。
何知洲的手顺着凌延的脊背滑下去,指尖能摸到那道练武留下的旧伤。
他忽然收紧手臂,将人更深地按向自己,唇瓣擦过对方的耳骨:“坏狐狸,我心悦你。”
这句话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凌延猛地擡起头,眼里的震惊渐渐化作汹涌的情意,他低头吻住何知洲,这个吻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与虔诚,仿佛要将彼此都揉进骨血里。
何知洲的回应同样热烈,舌尖缠着对方的,呼吸都带着颤抖,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才额头相抵着对视。
“再说一遍。”凌延的声音哑得厉害,指腹摩挲着他汗湿的鬓角。
“我心悦你。”何知洲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从治水时就爱了。”
凌延再也忍不住,吻如同雨点般落下来,从颈窝到胸口,再到腰腹,每一寸肌肤都被温柔地覆盖。
何知洲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指尖攥紧了身下的锦被,布料被绞出深深的褶皱。
月光从帐幔的缝隙里钻进来,照亮他眼角滑落的泪珠,却被凌延用舌尖轻轻舔去,带着点咸涩的味道。
“别怕。”凌延在他耳边低语,掌心覆上他的眼睛:“有我在。”
温热的触感从相贴的肌肤蔓延开来,像渠水漫过干裂的土地,带着滋养万物的力量。
何知洲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任由凌延带着他浮沉,像坐在河谷的小木船上,随着水流轻轻晃动。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克制与珍重,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呵护稀世的珍宝,让他忍不住将脸埋在凌延颈窝,发出细碎的呜咽。
帐外的月光渐渐西斜,暖阁里的安神香还在袅袅燃烧。
凌延抱着浑身发软的何知洲侧身躺下时,对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却还牢牢地抓着他的胳膊,像只怕被丢下的小猫。
他替两人盖好锦被,低头看着何知洲汗湿的发贴在额上,唇瓣红肿着,嘴角却微微扬着,心里忽然被填得满满的。
“傻样。”凌延失笑,替他拂开额前的碎发,在眉心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何知洲在梦里哼唧了一声,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鼻尖蹭过他的胸口,带着点满足的喟叹。
凌延的手轻轻覆在他的後腰,能感觉到那细腻的肌肤下,心跳还在微微加速。
他望着帐顶的缠枝莲纹,忽然想起何知洲在治水札记末尾写的那句“待柳成荫”,如今看来,那些柳树该是抽出新芽了,就像他们此刻的日子,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知洲,”他低声说,像是在对怀里的人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亦心悦你。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爱了。”
怀里的人似乎动了动,嘴角弯得更厉害了。
凌延收紧手臂,将他完全圈在怀里,鼻尖抵着他的发顶,呼吸交织在一起。
窗外的月光渐渐淡了,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一下一下,沉稳而规律,像在为这良宵伴奏。
何知洲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凌延却没有睡意。
他数着对方睫毛的颤动,感受着怀里温热的体温,忽然觉得,所谓的盛世安稳,或许就是这样:有渠水滋养良田,有灯火温暖人间,而身边,有这个人。
天快亮时,凌延才浅浅睡去。
梦里又回到了河谷,他蹲在柳苗旁,何知洲从身後抱住他,说“往後日子长着呢”。
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渠水在不远处潺潺流淌,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谣。
而今,晨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时,何知洲正趴在凌延胸口,睡得香甜。
凌延的手还护在他的腰侧,两人的衣料凌乱地缠在一起,像根系了一辈子的线。
帐幔外的鸟鸣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