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宁自己大概也没想过,他有朝一日还会将那些理应是对待心仪对象的手段用在金洛周这个好哥们的身上。
……真是乱了套了。
话说这人到底是想怎样,他是喝醉了不假,可梁冬宁又没喝,这家夥作为他们两个当中清醒的那一个,就不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不要和他滚到一块儿去吗?
什麽人啊。
金洛周有些头痛地按着脑袋。
缓慢整理思绪的间隙里,他无意间迟疑地一回头,却发现梁冬宁不知什麽时候已经醒了,正侧躺着面对他,一条手臂枕在耳下,一动不动丶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
昨天晚上到最後,梁冬宁因为毛细血管扩张,整个人全身泛红,身上从头到脚都被一层浓重的气息浸透包裹。
这种感觉到现在也还没完全消退。
他身上披着次卧衣柜里的睡袍,衣物前襟敞开,露出他大片白皙健康的胸膛线条,那里的肌肤颜色现在还依旧泛粉,往仔细了端详,能看到一些类似手指抓挠过的痕迹残留。
一夜过後,他整个人似乎都变得和以往有所不同,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更为游刃有馀的松弛之感,禁锢已久的某种东西被满足,使得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饱腹後餍足的雄狮,年轻而漂亮。
见到金洛周醒了,他不出少顷便凑上来,在对方的唇角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啄吻。
“早上好,洛周哥哥。”
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扑鼻而来,又很快如一阵风般掠走。
一睁眼就看到如此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在面前迅速放大,未尝不是一种定力的挑战。
金洛周差点被他嘴边弯起的弧度闪花眼,深眠後暂且有点迟钝的大脑过了两秒才转过弯,察觉到当下的处境。
他不着痕迹地後仰了些身体,方便自己看清梁冬宁此时的模样,同时也稍许拉开了点两人间的距离。
没忍住说:“你醒了怎麽都不说话?”
这个人难道刚才就一直这麽看着自己吗?
……未免有点惊悚了吧。
金洛周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感觉到诡异。
梁冬宁的表情无辜:“我说了啊,我说早上好来着。”
说完又靠近一点,伸手去摸他的腰线:“看你睡得很沉,不想打扰你。现在感觉怎麽样,还和上次一样不舒服吗?这位客人,你给我昨天晚上的服务打几分?”
……这又是什麽新型的play吗。
金洛周没忍住耳朵发热,再度退开一点,欲盖弥彰地说:“你别离我这麽近,热。”
过了几秒,又仿佛十分勉为其难地将眼神挪去看一边墙面,唯独不看着梁冬宁,马马虎虎地道:“就还可以吧。”
说话时,甚至刻意压制了自己的呼吸。
昨天刚开始的感觉确实不怎麽美妙,尽管梁冬宁已经提前花了很多时间给他做准备,尽量将动作放缓,金洛周却还是有种整个人都被钉住的错觉。
“不行……”
真正的感触并不像梦里幻想的那样舒适,那点酒意瞬间全部清醒消散,金洛周忍不住地想要逃开,心中叫苦不叠,哪还有刚才的半点意乱,更加觉得自己今晚的这个举动不够划算。
“怎麽了宝宝,这不是很好吗,没关系的……”梁冬宁太阳xue处的血管跳得厉害,强忍着鼻息低下头来蹭他的鼻尖,哄小孩一样地对金洛周说,“再过一会就好了。”
金洛周想说骗子,谁他妈信你。
却发不出声音。
梁冬宁都回来好一会儿了,笔挺秀丽的鼻尖上却还沾着一点从外面的夜晚中带来的湿-润凉意。
这人像是一只美丽敏锐的野生动物,嗅闻着金洛周皮肤上散发的气味,如同在捕捉从他体表逃逸出来的情绪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