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繁当时在挑祭神用的鞭炮和礼花,而季凶在猪肉铺买肉。
小卖部的老板,老板的女儿,以及楼里住的一个大学生丶下班回来後顺道也去买肉做饭的名模都可以给季凶做证。
因为猪肉铺的生意太火爆,老板忙不过来,季凶还帮她剁了一会,身上溅到了些血迹。
小卖部老板娘让她趁着血没干,好洗,把衣服放到自己店里干洗,大学生刚下了舞蹈课,包里就有备用的衣服可以给她换上,很多人都看到了。
,时隔这麽久,又突然要去找季繁,而不找自己,季凶唯被调查清楚了。
警怎麽会这麽想?”
季凶的声音放的很轻,“我外婆下半身瘫痪,但除此之外没什麽大病,二十年,活到一百都不成问题,因为世的。而且我和我外婆约定过,如果李兴和我妈要害她,翡翠戒指摔了,我在”
记录的警察擡头看了季凶一眼,将她的一
“我知道了。”警察微微笑了笑,“你反应的这些,我们会调查的。”
季凶扯了扯唇角。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李云舒接季凶回去。
两人都没合过眼,彼此都是一副油尽灯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样子。
这次没有走路,也没骑车,李云舒打了辆出租。
沉默了一路,期间两人互相依偎着,在车上短暂的睡了一觉。
重新回到筒子楼,李云舒察觉到了不少邻居异样的眼光投在她们身上,她打开门,让季凶先进去。
回来时在路边买了小菜,两人围着小圆桌对付着吃。
季凶吃了一片清炒苦瓜,忽然擡起头,说:“警察真的会管吗?会去查我外婆的死因吗?”
李云舒静了静。
过了会,她手动了动,把筷子放下,沉吟了会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季凶若有所感的擡起了头。
对着那样平静丶澄澈水润,仿佛已经知晓一切的一双眼,李云舒第一次觉得,‘告知被害人家属’这七个字,行动起来居然这麽困难。
“你外婆的死因已经查明了。”李云舒说:“火化场的员工拍到了你外婆火化前的照片,结合你母亲和……李兴的证词,可以断定是被害,你外婆火化後可以一次性领取一万块钱的补偿金,加上保险赔偿金,那是很大一笔钱,李兴在死前,也曾经跟给他放赌债的地头蛇说过这件事情。”
季凶低下头,捏着筷子的手有些颤抖,“我外婆连尸体都没有,也能查到吗?已经成了灰的人,警察也会管吗?”
“会。”李云舒直直的看着季凶,哪怕她没有擡头,“一定会管到底。”
季凶看着她笑了下,头却缓缓的左右摇了摇。
她垂下脸,又静静地扒着面前的饭菜吃:“在你来之前,他们不会管的。我和我妈被李兴打,我外婆也是因为他打我的时候,护着我才被打断了腰,但是警察不管,他们把李兴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
“後来还有个警察劝我,让我少惹他生气,这样也能少挨点打。”
季凶说最後一句话时有停顿,有思考。
李云舒调阅到过这个卷宗,知道季凶还有话没说——那人当时还说‘也少给我们添麻烦,成天就管你们家这烂摊子了’。
说这话的人没多久就被举报革职,但曾经的漠视和敷衍丶甚至说是放纵的态度,给季凶造成的伤害,给李兴助长的嚣张也是真的。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麽,可最终却没能说出话来。
“但你是个好人。”季凶最後说道:“有你这样的人在,说不定……”
未尽之语被季凶一笑抿过,她垂下眼,模样显得有些落寞。
收尾的定格画面过後,陆嵬终于喊了结束。
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作为最後剧情的铺垫以及开始,这部分的戏里涉及到的道具和细节太多。
但黎数表现的一如既往的好,往往她的处理方式都能给人一种恍然和精准的感觉。
期间补过一次在猪肉铺剁大骨头的戏,黎数抡刀的阴影又浮现了一次,这次不比道具模型,是剧组买的实打实的半扇猪,剁碎以後还要交给食堂的师傅处理加餐。
那把刀是向附近猪肉摊的老板借来的,并不能算锋利,但剁骨头一绝。
但时间紧任务重,随着拍摄进度向下深入,天气也已经从二伏走向了初秋。
陆嵬在排戏时刻意考虑过,尽量将戏份按照正常时间线往前走,这也是她一定要选择夏天开机的原因。
“再有两个月左右就该杀青了吧?”黎数掰着指头数。
後面的内容只剩下了二分之一不到,但线索和重头戏都被压在後面。
“对。”陆嵬说,“今晚香铃姐就杀青了。”
最後一场下线的戏被安排在了杀青前,是绝对重量级的重情绪的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