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初五的早上,应徊没见到应方岐。
陈姨看到他下来,从厨房拿出一碗牛肉窝蛋粥和几个生煎丶一盘沙拉,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少爷啊,先生说他临时要去出差几天,今天很早就走了。”
“……他还说什麽了吗?”应徊下楼的脚步顿住了。
陈姨显然比应方岐在时随意了许多,摆好早餐就摘掉了围裙。
“没有,先生那麽寡言的人,又能跟我们这些人交代什麽?他如果真的有话,应该会当面跟您说的。”陈姨意有所指地说。
应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什麽意思?”
陈姨笑了一下,“您看,您又着急了,只有先生才是这里的主人,您何必拿我一个可怜的保姆撒气?”
“你是从哪个封建地主家里逃出来的家奴?”应徊有点想笑。
他缓缓地走到陈姨旁边,垂眼看了看她,然後无动于衷地掠过她。
陈姨脸色有一瞬间难看。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应徊心情不好,看着那黄了吧唧的粥,胃里有一点犯恶心,他接了杯水,路过餐桌时却突然发现了什麽。
那两支娇艳欲滴的香水百合,不见了。
青瓷花瓶也不翼而飞。
“你收拾了花瓶?”应徊问。
庭院有监控系统,陈姨也不敢放肆,只得阴阳怪气:“岂敢。”
应徊看了她一眼,低头给应方岐发了一条消息。
“我觉得庭院孩换个保姆了。”
他刚坐在沙发上准备看新闻,手机叮咚一声。
小叔叔发来一条消息:“你决定,联系张日天,再招一个园丁。”
应徊挑了挑眉,应方岐的爽快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但真的经历後,那种愉悦感还是很难抑制。
小叔叔真的很喜欢他。
但……
某人蹙起眉头。
这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喜欢。
应徊拿节目当背景音乐,想着应方岐可能去哪儿,会不会不舒服或者生病,毕竟他那麽容易受凉,要是再失眠简直雪上加霜……
想着想着他就有点静不下心,明明对方是个比自己年长很多的男人,但他总担心应方岐自己照顾不好自己。
他还记得,刚见应方岐的第一天,在晚上明亮的微黄光线下,男人一身利落贴身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衣,撑着伞从外面走进来。
古典优雅的建筑与他本人的典雅相得益彰,应徊当时确实被他的容貌惊了一下。
男人缓步走进来,身形偏瘦,却并不弱气,身量秀颀,一双黑沉的眼睛落在他身上,气势惊人。
典型的上位者。
谁承想,後来变成上过床的关系。
应徊沉沉地叹了口气。要不是那次意外,可能他这辈子都无法意识到这种不同寻常的感情。也可能是那个夜晚,让一切都变了味道,应徊从一个循规蹈矩的亲切晚辈,变成了包藏祸心恩将仇报的小人。
没错,他就是这麽评价自己的。
怎麽能出现这种想法呢?那是你亲叔叔啊!!
应徊不止一次自己跟自己说这句话,甚至他还听信了一些偏方,每天睡觉之前默念十遍这句话企图给自己下心理暗示,矫正这种不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