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脚步乔家被干扰时,他差点当场丢了气度。
看来她不在他视线里了,他会想她在做什麽,有没有乱跑,无不无聊,乖不乖。
既然想的烦,与人交谈时多次不舒心,索性就回来,让她在他视线里。
费郁林无声轻笑,说不清是什麽意味。
他起身去小花园,没问女生怎麽没回他短信,没接她电话,只是擡手去摸她被雨点打湿的耳朵。
蹲在那专心陪小花的人终于发现他,後仰头对他甜甜地笑:“哥哥回来啦。”
“你看,好大的雨哦。”她拢着脆弱的花朵,“天气预报没说有雨啊。”
费郁林把她的手拿回来:“总有不准的时候。”
李桑枝看他用帕子擦她手上雨水,嘴里含糊不清:“我想给花打伞。”
费郁林调笑:“岛上到处都有花,你照顾得过来?”
“照顾不过来,我管长在屋檐边的这朵就好啦。”李桑枝理所当然地讲,“就像全世界一大堆男人,我也只喜欢哥哥。”
费郁林喉头一滚,他停下为她擦手上雨水的动作,有些烫的目光慢慢下移,看她吐着甜蜜的唇。
目光又一寸寸向上,撞进她那双含着情的眼睛。
穿过雨幕回来的路上,费郁林想了些事,他没留意是从哪一天的哪一刻开始,自己会去考虑她脚上穿的鞋子舒不舒服,头发扎的是高是低,首饰戴的喜不喜欢,他也开始习惯问她想吃什麽,不想吃什麽,拿到水杯先给她,正视起了她心里的想法和感受。
他的书房有她发夹,口袋被她放过头绳,昨晚他们一个卧室,她後半夜睡他怀里,睡衣上留下了她的味道,他用卫生间需要把马桶盖掀起来,用完放回去,确保周边干净。
她小心翼翼又声势浩大地闯入他的世界,住进他的世界,和他的世界融为一体。
费郁林将她的手擦干:“让哥哥亲一会?”
李桑枝心尖一颤,老男人被哪个瞬间或者某个念头击中,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喜欢上她了?
会吗?可能吗?
会,可能。
她多的是值得喜欢的地方。
李桑枝没回答,她扯着费郁林的衬衣要把他拉下来,他挑挑眉,让她如愿。
他低头弯腰,比较轻地咬了一下她害羞撅起来的嘴唇,在她羞恼得要捂尖跑走前,单手圈住她细软腰肢,深深吻了上去。
**
李桑枝在岛上待了两天,腊月二十七回国,下午跟费郁林去看望他奶奶。
那是个头发花白但不稀疏,双眼有神,十分雍容华贵的老人。
费郁林抱着奶奶,眼睛看她,把她看得脸红,眼神躲闪,受不了地悄悄瞪过去。
“奶奶,小朋友紧张。”费郁林低笑。
“不要紧张。”老夫人拍拍孙子,转身看他带来的人,满脸的慈祥,“好孩子,到奶奶这来。”
李桑枝过去,乖巧喊:“奶奶好。”
“诶。”老夫人拉着她手,“可让奶奶把你盼到了,奶奶看一看你。”
“嗯,好,好,好好好。”老夫人对她上看下看,不知多满意。
李桑枝安静地垂着眼。
老夫人感叹:“难怪我家郁林宝贝,是个招人疼的。”
费郁林揉着额角看奶奶一眼。
“怎麽了,难为情?”老夫人亲切地对小姑娘说,“桑枝,你瞧瞧我小孙,耳根都红了。”
李桑枝用馀光一瞥,哎哟,还真红了呢。
老夫人要孙子去忙,让小姑娘一个人留下说说话。
费郁林眉头一皱,他欲要拒绝,李桑枝抢先答应,他看了看她,确定她没不情愿才走。
李桑枝陪老人大半个小时,家里情况都照实说,反正只是走个过场,老人想必早就把她和她家调查的一清二楚,连她祖宗坟在哪都知道。
老人精力有限,这点时间就乏了,她安排佣人领李桑枝到宅子里逛逛。
小辈走後,老夫人坐在梳妆台。
佣人站在後面为她取下发髻,梳了梳一头白发:“老夫人中意李小姐。”
老人不冷不热道:“不中意能怎麽办,孙儿选的。”
佣人立刻噤声。
老夫人透过镜面瞧了眼桌上那些礼品,全是孙儿买的。
穷人家孩子,买不起高档礼物,廉价的手工也不能做?到底是不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