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浮现。
他猛地睁开眼,手腕一抖。
“嗖——”
羽箭稳稳地落入壶口。
“中了!”谢景行比他还激动,大声叫好,“我就说你行吧!有天赋!再来!”
“嗖!”中。
“嗖!”又中。
“嗖!”还是中。
虞林像是找到了感觉,一箭接一箭,箭无虚发,全都精准地投进了小小的壶口。
谢景行张大了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是新手?
这他妈是新手?!
他玩了十年,才练到十投八中的水平,这小子……这才几分钟?
“林林,你……你以前真没玩过?”他忍不住问。
“没有。”虞林摇摇头,又拿起一支箭。
这一次,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比壶口小上好几倍的壶耳上。
他深吸一口气,手臂的姿势微微调整。
“嗖——”
羽箭擦着壶口飞过,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穿过了那个小小的壶耳!
“……”
“你……你……”谢景行指着虞林,你了半天,最後憋出一句,“你还是人吗?!”
虞林放下手,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一脸呆滞的谢景行,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原来,不为了输赢,不为了攀比,单纯地玩一个游戏,是这麽轻松愉快的一件事。
“还要继续吗,二哥哥?”他歪着头,笑意盈盈地问。
那双桃花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像揉碎了漫天星河。
谢景行看着那张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技能産生了深深的怀疑。
他猛地一拍大腿。
“不玩了!没意思!”
再玩下去,他“小春城第一投壶小能手”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他凑到虞林身边,哥俩好地揽住他的肩膀,一脸的好奇。
“林林,你老实告诉我,你怎麽做到的?这玩意儿可不光是靠运气,没个几年苦功,根本练不出来你这准头!”
虞林想了想,说:“大概是……心比较静?”
谢景行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
他上下打量着虞林,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玩游戏跟开了挂一样,长得还这麽……勾人。
这哪里像是传闻中那个又蠢又笨的草包?
京城里那些人,眼睛都瞎了吗?!
“走!我再带你去个地方!”谢景行又拉着虞林往外走。
“去哪儿?”
“带你去见见我的那帮兄弟!让他们也开开眼,看看我表弟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物!”
谢景行越想越兴奋,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赵明轩那帮人,见到虞林时下巴掉到地上的表情了。
可他刚拉着虞林走到院门口,就迎面撞上了从军营回来的谢临洲。
“大哥!”谢景行连忙松开手,站直了身体。
谢临洲一身戎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他先是看了一眼谢景行,又将目光落在了虞林身上。
“要去哪儿?”他的声音很沉。
“我……我带林林出去转转。”谢景行有些心虚。
“胡闹。”谢临洲冷声道,“父亲说了,林林刚到,身子弱,这几日不许出府,要好生休养。”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虞林,语气稍缓。
“从明日起,卯时起身,你跟着我,一起去演武场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