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昨天那么难喝的苦酒你都大口大口地喝下去了!”油条的语气非常夸张。
而杜循有些迷茫,回忆了好一会儿后才说:“不是啊,我记得……”
“我记得你们昨天给了我很甜的东西。”
豆浆和油条一齐睁大了眼睛,满脸写着这人大约是疯了。
一旁的陈白安则是心里一顿,接着很柔和地问杜循道:“这碗药很苦?”
杜循乖乖地点了一下头。
于是陈白安走出去,从放药材的屋里拿出一枚很苦的药丸,带过来让杜循吃,还哄孩子一样,和她说这是糖丸。
豆浆和油条想阻止一下,但都被师父给赶了出去。
陈白安盯着杜循的眼睛,等着她的反应。
杜循小心地把药丸咬下来一点,只咬了第一口,她的眼里就放出光亮。
“甜的?”
“嗯,好甜!”
杜循那之前因为苦味而皱起的眉头,舒展开了。
而陈白安,她看着杜循继续嚼着那枚药丸,也笑了起来。
杜循有些不安。这个人是搭救了她,可是她看着那个女孩子这样对着自己笑,心里有些毛毛的。
得亏这人是个顾盼神飞的姑娘,若她是个男人,杜循会在她这么笑的时候选择捡回那把剪刀,做好万全的准备。
“你,你干嘛看着我笑啊?”
“没什么。”
陈白安表面上这样说着,笑意却更盛。
平生相见即眉开(4)
当你遇见了一个和你相似的人的时候,你是会忍不住地笑的。
陈白安当即决定,她要把这个人留下来,让她在这里养伤。
打定主意后,陈白安吩咐油条留在那里照顾杜循,并收拾了一下杜循那些残破的衣物,让豆浆把它们拿出去烧掉。
豆浆捧着那团浸着血腥气的衣物出去,陈白安紧随其后,准备再去药房看看。这时,她的目光忽然扫到了衣物中夹叠着的一样物事上。
“豆浆,等一下。”
陈白安走上前去,翻了翻那叠衣服,很快就翻出一块莹绿的腰牌。她低头掂量着这东西,眉头逐渐拧在一起。
豆浆小心地看着师父的脸色,半晌后她扭头看看杜循那边,有些心急地出声道:
“师父……”
“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陈白安压低了声音,接着把腰牌搁到了豆浆的掌心:“悄悄把东西还回去,别让她知道。”
“……是。”
陈白安在外面站了好一阵子。等豆浆和油条出来后,外面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她去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