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不对的晏漓复慌忙扶起谢见琛,他将人从怀里捞出来,但见谢见琛的唇角赫然溢出一道令人心惊的血痕!
“来人!来人!!”
晏漓难得慌张的唤人声,是谢见琛失去意识前的最后?记忆。
……
不知在无尽的绵热与黑暗中挣扎了多久,谢见琛终于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所?爱之人那张完美?无瑕的睡颜。
晏漓一手托腮闭目小憩着,一手搭在他的掌心上。
他不知这个人具体赶了多久的路来到他的身边,可他却能清晰地看到这人眼下那令人心酸又心痛的乌青——显然许久不曾好好休息过了。
哪怕只是当下这片刻小憩,他显然也睡得不大安生,似是做了什么恶梦,眉头低压,鸦羽长睫不安地微抖着。明明是浓墨重彩的眉眼,过于英挺锋利的鼻梁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错觉。
谢见琛一边仔细瞧着这张许久不见的脸,一边不自觉抬起手,触向他的鼻尖。
悬在他颊边的手猝然被擒住。
“谁?!”
晏漓猛地警觉睁眼,只见躺在床上茫然发懵的谢见琛。
“抱歉,我、我没想到会吵醒你。”
谢见琛见男人眼中俱是戒备的厉色,连忙道歉。
“吓到你了?我的不是。”
慑人的厉色在看清眼前人后?瞬间化作柔比青丝的爱意,晏漓放轻手上的力道,牵着他的手腕轻轻放在自己?脸畔,大有让他摸个够的意思。
“一路上匪贼不在少数,休息时戒备惯了,一时难以改过来。”
“怎么能怪你。”
谢见琛先他一路走过来,自然知晓途中的山野小贼虽不致人性?命,却最是扰神。
他定定地看着晏漓,自然知晓这人是因何抛下一切跋山涉水赶到自己?身边,心中又痛又暖,堵了万语千言,最终只能叹出一句:
“你这个傻子……”
晏漓微微侧了侧脸,在他抚着男人脸颊的手掌上擦下湿痒一吻,双目依旧勾连缠绵地黏在谢见琛眸间。
“倘若是为了你,痴傻一辈子也值得。”
谢见琛两腮更?烫,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未见,这人怎么就这么会撩了?
“殿下,将军既醒了,可否让草民为将军再切一次脉?”
一旁等候的郎中小心翼翼出声。
“这是最要?紧的事,先瞧瞧你身体眼下如何。”
晏漓闻声忙站起身来,让位给一位老郎中。
谢见琛见了老郎中探过流着冷汗的脸,面上装得彬彬有礼,点头道了一句“劳烦”,实则此刻内心恨不得拿被子将自己?整张脸遮个严实。
怎么不早说旁边还有人啊?!
那刚才自己?那副没出息的模样不是全被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