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迅速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只手将托盘上的药碗“嗖”一下端了进去,门就又迅速合上了,看得慕同光一挑眉。
“这就对了嘛,一开始乖乖喝药不就好了,还要让我浪费口舌威胁你一番。”
他哼着新学的小曲儿拎着空盘子回到了江照林身边。
江照林正在写写画画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慕同光,就继续做自己的事:“他喝了?”
“喝了,当然喝了,他敢不喝吗?不喝我就要凑到你跟前告他的状了。”
慕同光刚顺势坐在桌上,被江照林拍了一下,又乖乖跳了下来站在旁边。
“这画的什么呢?”他弯腰凑近看了看,没看懂,于是偏头去看一脸认真的江照林,一根一根数他的睫毛。
一,二,三,四,五
江照林边画边说:“曾经在纳兰晟的私库里见过的宝贝,能治疗异火烧伤,现在怕是难得见了,画出来让人去寻一寻,有些念想也好。”
江照林说得正直,但慕同光看得不正直,他目光又移到江照林开开合合的唇上,看的认真,就是不知道听没听清江照林说的话。
“行烈呢?”江照林问。
他没听到慕同光的回答,于是转过头去看他,慕同光连忙往后仰了一点。
江照林凑上前去,慕同光又退一步。
“你躲什么?”
慕同光站直了,“没躲。”
江照林右手执起笔,笔杆挑着慕同光的下巴轻轻往回收,慕同光不自觉地就跟着往前凑,直到快要贴上时,江照林把笔轻巧一收,慕同光没了指引。
江照林又问他:“行烈呢?”
慕同光:“我哪儿知道他的,没准又去撒欢找不到路回来了。”
他见江照林还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大着胆子贴上去,额头抵着额头,江照林后腰被按着撞在了桌沿上,拿笔杆横在了他的嘴唇中间。
慕同光牙齿轻咬着笔杆,微微低头吐掉了,又重新挨上江照林的唇,含糊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小黑蛇在你面前告了不少状吧。”
“平日里在你面前倒是装得乖,你去问问他爹,去问问方秉行,你才清楚他是什么德行。”
江照林正想回话,嘴唇刚长开了一点缝隙,就被钻了进去,刚开始只是一点点轻柔的试探,见他似乎没有阻止的意思,就迅速放肆起来。
慕同光含着他的舌小声呢喃:“你别再偏袒他了,他可不是那会儿只能抱着你腿哭着要糖吃的小孩儿了。”
在幻境中与江照林经历了一切后,他其实早已经自洽,没有多醋了,但就是见不惯行烈那副“江哥哥是我哥哥”的死小孩儿模样,尽管江照林已经不许行烈这样称呼,但架不住行烈在背着江照林的时候依旧我行我素。
江照林迟疑了一下,还是在出色的潜意识的帮助下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慕同光开心地往前拱了拱,把桌子都抵得往后退了几分,他心里想着幸好他的手垫在江照林的后腰与桌沿之间,没让江照林的腰又遭一次罪。
慕同光将江照林抱起来,放到桌上,层层叠叠的黑衫铺散开来,他放过了江照林已经变得殷红的唇,又寻着味儿去亲他的脖子,顺着锁骨往更深处探去。
江照林被轻轻咬了一下,浑身一激灵,他一只手撑在身后的桌面上,另一只手摸索着按在了慕同光的后脑勺上,毛茸茸的,有点好摸。
慕同光被这么一摸就更激动了,他紧紧捞住江照林的腰,将他往自己身上搂。
下一瞬,门“砰”一声被撞开了,接着是行烈的声音:“江照林,你——”
等看清门内的状况,他就嗓子被人掐住似的哑了火,面色涨红,“你”了半晌也“你”不出来什么话。
慕同光背对着他,小心地给江照林整理好了衣衫,将人放开来,才转身对着行烈一副长辈的样子说道:“长辈办正事儿,你不敲门就进来,还在那儿你什么你?”
行烈气得说不出话来,瞪了他一眼,又一脸委屈地看向江照林,见江照林偏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不看他,当即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江照林不看他是有些心虚的,毕竟行烈从没掩藏自己的气息,他在百尺开外时,亲吻的两人就已经发现他了。
慕同光是故意的。
江照林是刚有一点动作就被慕同光轻轻“哼”了一声,哦,他想,小狗还是需要更多的安全感,于是他就顺着慕同光了。
“哼什么哼,跟头牛似的,没我哼得好听。”慕同光说了一句,又转头看向江照林:“是吧?”
“嗯是吧。”江照林说。
慕同光如今心情颇好,吃到了惦念已久的好东西,又在小孩儿面前突出了自己的地位,他拿起那张颇为幸运、还没变成一团废纸的图样,“图样我拿走了,找人寻一寻去。”
江照林蹲下去捡先前被慕同光扔在地上的笔,应了一声:“好。”
慕同光哼着调子,小声说:“谁让如今方秉行也算得上我师侄呢。”
“咚”一声,江照林的头撞在了桌沿上,“嘶”
慕同光凑过来,揉揉他撞到的地方,“这笔有什么好捡的,你怎么不使唤我来捡?”
江照林面无表情站起来,将慕同光推出了门外,然后“砰”一声关上了门,差点撞上慕同光的鼻子。
慕同光嘟囔了一句:“怎么还害羞上了”
不过他没再多想,如今江照林就算是拿着块板砖照着他的鼻子拍下去,他也能面不改色笑着问江照林一句“重不重,手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