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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刘鹤英&李慕云(第1页)

桂花的香气,浓得几乎化不开,沉甸甸地压满了八月底的大学校园。那是一种甜腻到近乎霸道的气息,无孔不入,钻进行人的丝,沁入衣物的纤维,最终霸道地占据每一寸呼吸的空气。李慕云抱着两本厚厚的专业书,沿着栽满桂花树的林荫道慢慢走着,脚下的青石板路被一层细碎的金黄花瓣覆盖,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只有一种奇异的、微微的弹性。

又是这个时节了。她微微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过于浓烈的甜香瞬间涌入鼻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涩,像某种熟悉的、沉淀已久的情绪被骤然搅动起来。阳光穿过繁密的枝叶,在铺满花瓣的地上投下细碎摇晃的光斑。一阵风毫无预兆地掠过树梢,簌簌声骤然密集。

一场小小的桂花雨毫无征兆地降临了。细碎的金色花瓣脱离了枝头的牵绊,被风裹挟着,打着旋儿,轻盈地、无声地飘落下来。它们有的拂过李慕云的脸颊,带来一丝转瞬即逝的微凉触感;有的落在她怀中的书页上,点缀着枯燥的铅字;更多的,则洋洋洒洒地铺满了她前行的路,也模糊了远处的景致。

视线追随着几片旋舞得特别执着的花瓣,一点点向上、向远处延伸。然后,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一双眼睛里。

就在几米开外,另一棵高大的桂花树下,一个人影静静地立着。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洗得有些白的牛仔裤,身形挺拔,像一棵年轻的白杨。簌簌落下的桂花雨,在他周围织成了一道朦胧而晃动的金色帘幕。他的目光穿过这晃动的雨幕,直直地望过来,带着一丝猝不及防的惊讶,和一种李慕云无法立刻解读的、深沉的专注。

是他。刘鹤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粘稠的桂花香气凝固了。高中教室里的喧嚣、课桌间狭窄的距离、那些带着恶作剧意味的哄笑和起哄声、刻意的疏远……无数个碎片化的画面,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视硬生生地从记忆深处撕扯出来,又被眼前这张熟悉又带着几分陌生棱角的脸庞粗暴地覆盖过去。

风还在吹,桂花还在落,簌簌声不绝于耳。他们隔着这一场无声的雨,谁也没有开口。没有“好久不见”的寒暄,没有“真巧”的客套。只有沉默的对视,在浓得化不开的甜香里无声地流淌,像一条被阻隔了太久的河流,终于艰难地重新找到了交汇的河道。

李慕云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跳了一下,又一下。她看见刘鹤英的嘴唇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出任何声音。他眼中最初那一抹纯粹的惊讶,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缓缓地、无声地扩散开去,沉淀为一种更加复杂难辨的情绪。那里面似乎有久别重逢的微光,有对遥远往事的回溯,还有一种……李慕云无法准确捕捉的、近乎小心翼翼的东西,像在确认着什么早已失落的东西。

“李……慕云?”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被簌簌的落花声衬得有些模糊,却又异常清晰地穿透了那片迷蒙的金色,落入她耳中。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探询,尾音微微上扬,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过心尖。

她抱着书的手臂下意识地紧了紧,指尖捏紧了书脊的硬角。喉间有些干,她吸了一口饱含花香的空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同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刘鹤英?真……巧。”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清晰地捕捉到刘鹤英眼中那点小心翼翼的不确定,像被投入阳光的薄冰,瞬间融化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骤然亮起的光芒。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那笑容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地舒展开来,仿佛初春时节解冻的溪流,潺潺流淌着纯粹的、毫无保留的暖意。这笑容冲散了最后一点距离带来的陌生感,仿佛那些错失的岁月从未存在过。

“是啊,真巧。”他笑着重复,声音里的那份暖意几乎要溢出来,比这满园的桂花还要浓烈。他向前走了两步,主动缩短了那几米的距离,站到了她面前,微微低下头看着她,目光坦然而专注,“几年没见,你……一点没变。”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欣赏,随即又有些局促地移开,落向她怀里的书本,“在哪个院?”

“中文系。”李慕云报出系名,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烫,不知是被这浓郁的香气熏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顿了顿,反问道,“你呢?”

“计算机。”刘鹤英回答,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那笑意更深了,带着点大男孩特有的得意,“看来当年数理化没白折磨我。”他自然地伸出手,接过了她怀里的书,“挺沉的,我帮你拿吧?要去哪儿?图书馆?”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熟稔,仿佛他们昨天才刚刚分开。李慕云微微一怔,手臂上的重量已然减轻。怀抱一空,她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指尖还残留着书脊坚硬的触感,和一丝他手掌无意擦过带来的、转瞬即逝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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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图书馆。”她低声应道,目光落在他抱着书本的手臂上。那手臂不再像高中时那样单薄,有了清晰的线条。她的视线又悄悄上移,掠过他线条利落的下颌,最终落在他依旧含着笑意的眼睛里。那里面映着细碎的金色花瓣,也映着她自己有些微怔的脸庞。一种奇异的、混杂着重逢喜悦和时光恍惚的暖流,悄悄地、无声地漫过心口。

桂花雨还在下,无声地落在他们的头上、肩膀上。林荫道上,两个并行的身影,在簌簌而落的金色花雨中,重新连接起一条被岁月暂时切断的线。

时光如同无声流淌的溪水,裹挟着细碎的沙砾与闪光的片段,悄然滑过。那场桂雨下的重逢,像一粒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最终将两个曾经疏离的灵魂重新温柔地推挤到一起。

联系方式理所当然地添加上。起初是客气的问候,在课程表缝隙里小心翼翼地试探:“下课了?”、“去三食堂吗?”渐渐变成琐碎的分享:“今天高数课差点睡着,老师瞪了我一眼”、“二食堂的糖醋排骨绝了,排了好长队”。手机屏幕的微光在熄灯后的宿舍被子里亮起,映着李慕云微微弯起的唇角。那些简短跳跃的文字,像一根根无形的丝线,悄然缝合着高中时那道由谣言和疏离划开的无形裂痕。

悸动在字里行间悄然滋生,像初春冻土下钻出的嫩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又势不可挡的生机。终于,在一个同样弥漫着桂花余韵的秋夜,刘鹤英的消息打破了惯常的节奏,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直白:“慕云,现在方便下楼吗?我在你宿舍楼后面的小花园。”

心,毫无预兆地撞了一下胸腔。李慕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屏幕的光映亮她眼中一丝清晰的慌乱和更多压不住的期待。她几乎是屏着呼吸,悄悄溜下床,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夜风带着凉意,拂过她烫的脸颊。远远地,就看见路灯昏黄的光晕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焦躁地来回踱步,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罩里的飞蛾。

她走近的脚步声让他猛地顿住。刘鹤英转过身,灯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侧脸线条。他甚至没等她完全站定,酝酿了一路的话就冲口而出,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急促:“李慕云!我……我喜欢你!从高中同桌那时候就……就开始了!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有点傻,但我憋不住了,再不说我怕我会……”

他语无伦次,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额角在昏黄的光线下似乎渗出细密的汗珠。那笨拙的、毫无修饰的告白,像一颗滚烫的、带着棱角的石头,猝不及防地砸进李慕云的心湖深处,激起的却并非疼痛,而是一种巨大的、几乎令她晕眩的甜蜜。

所有的矜持和犹豫,在那一刻土崩瓦解。她甚至没等他说完那些颠三倒四的“怕”,一个清晰无比的字眼已经从她唇间轻盈地跳了出来:“好。”

世界仿佛在那一瞬间安静下来。昏黄的路灯,婆娑的树影,远处宿舍楼模糊的喧闹,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刘鹤英脸上那种焦灼的、等待审判般的紧张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取代。那狂喜像骤然爆的洪水,冲垮了他所有的表情管理,他咧开嘴,像个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糖果的孩子,傻乎乎地笑起来,眼睛亮得惊人。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点什么来确认这并非梦境,指尖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才带着一丝试探和更多的小心翼翼,轻轻握住了李慕云的手。

他的手心滚烫,带着汗意,却有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力量。李慕云没有挣开,任由那陌生的暖意包裹住自己的指尖。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的归属感,伴随着初秋微凉的夜风,将她温柔地笼罩。

爱恋一旦抽芽,便以惊人的度舒展枝叶。自习室里并排而坐的身影,图书馆靠窗共享的座位,食堂里分享同一份饭菜的亲密……那些错失的时光,被加倍地填满。

然而,差异也很快显现,如同平静湖面下的礁石。李慕云嗜辣如命,水煮鱼上漂浮的红油和密密麻麻的花椒是她眼中的盛宴。而对面的刘鹤英,则是一个连微辣都承受不了的“惧辣分子”。

第一次在川菜小馆约会,当服务员将那盆翻滚着红油、铺满辣椒花椒的水煮鱼端上桌时,李慕云清晰地看到刘鹤英的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脸色微微白。他拿着筷子的手悬在半空,盯着那盆“凶器”,表情凝重得仿佛在拆解一枚炸弹。

李慕云忍俊不禁,夹起一片滑嫩的鱼片,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试试?就一口?真的级香!”

刘鹤英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小心翼翼地伸出筷子,夹了最小、看起来辣椒最少的一片鱼肉。他如临大敌地将它送入口中,咀嚼的动作缓慢而僵硬。仅仅几秒钟后,一股红潮“唰”地一下从他脖子根直冲上额头,眼睛里瞬间弥漫起一片生理性的水光。他猛地呛咳起来,狼狈地抓起旁边的水杯猛灌,咳得眼泪汪汪,额头青筋都微微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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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他狼狈地喘息着,看着李慕云又是担忧又是好笑的表情,一边狼狈地擦着呛出来的眼泪,一边瓮声瓮气地、带着点委屈地嘟囔,“媳妇儿,这……这玩意儿简直是武器啊……”

“武器”两个字被他用带着浓重鼻音的腔调说出来,配上他此刻涕泪横流的惨状,显得格外滑稽又可怜。李慕云看着他这副“英勇就义”般的模样,心疼之余,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在胸腔里涌动。她递过纸巾,指尖轻轻拂过他微湿的眼角,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傻不傻?吃不了就别硬撑啊。”

“那不行,”刘鹤英好不容易平复了咳嗽,眼睛红红的,像只委屈的兔子,语气却异常执拗,“你喜欢啊。你喜欢的东西,我得……得努力跟上才行。”他拿起水杯又灌了一大口,吸了吸鼻子,目光再次投向那盆红彤彤的鱼,眼神里竟然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再来一次”的决绝。

李慕云的心,就在他这句笨拙又固执的“你喜欢啊”里,软得一塌糊涂。她伸出手,坚定地按住了他再次伸向那盆“凶器”的筷子:“停!下次……下次咱们点个鸳鸯锅,行不行?”

刘鹤英愣了一下,随即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看着李慕云眼中毫无保留的心疼和笑意,他红着眼圈,也傻乎乎地笑了。

于是,他们的餐桌上开始出现“鸳鸯”的分野。清汤锅里翻滚着鲜美的菌菇,红油锅里则是李慕云大快朵颐的战场。然而,刘鹤英的“努力跟上”并非空话。他像进行一场艰苦卓绝的攻坚战,每次点菜,清汤锅旁边总会多一小碟红油蘸料。他夹起一片清汤里煮熟的肥牛,小心翼翼地、视死如归般地在那红油碟里蜻蜓点水般蘸一下,然后迅塞进嘴里,屏住呼吸咀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强忍着不让自己咳出来。

李慕云看着他每次蘸料前都如临大敌、蘸完后又强装镇定的模样,总是又好笑又心疼。她无数次想开口阻止他这种近乎自虐的“训练”,但看到他眼中那份“因为你喜欢”的固执坚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默默地递上纸巾,递上冰镇饮料,看着他一点一点地,从只能蘸一滴红油,到可以小半片肉裹上红油,再到后来,甚至能陪着她吃几口微辣的菜。

饭桌上,红油锅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刘鹤英偶尔被辣得皱眉吸气、眼眶泛红的模样,却清晰地映着他每一次成功后看向她时,那带着点小小得意和满满温柔的、亮晶晶的眼神。那眼神,比任何辛辣的滋味都更深刻地烙印在李慕云的心上。

深夜的噩梦是李慕云挥之不去的阴影。那些光怪陆离、充满坠落感和窒息感的梦境,常常在万籁俱寂时将她从睡梦中狠狠拽醒,留下一身冷汗和狂跳不止的心脏,在黑暗中茫然地睁大眼睛,被无边的恐惧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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