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呢!生意更好了。”刘鹤英用力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眼睛亮了一下,“对了媳妇儿,还有个好消息!我今天的项目汇报,老大专门夸了!说我们核心模块做得特别稳!等这个项目奖金下来……”他顿了顿,笑容更深了些,带着点神秘,“你等我回来,给你一个惊喜!保证你喜欢!”
“什么惊喜啊?这么神秘?”李慕云追问,试图让这对话轻松一点。
“都说了是惊喜了,现在告诉你还叫惊喜吗?”刘鹤英笑着摇头,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屏幕,“等我,就快了。”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深的、几乎要将她吸进去的眷恋,“等我回来……”
李慕云看着屏幕里他温柔笑着的脸庞,看着他眼底那份极力掩饰却依旧泄露的疲惫和浓得化不开的思念,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那股莫名的酸涩感直冲眼眶,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落泪的。温热的液体毫无征兆地滑过脸颊,带来一丝微痒的凉意。
“鹤英……”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哽咽,用着几乎只有气音才能吐露的、最深的思念,“我好想你……”
屏幕那端,刘鹤英的笑容微微凝滞了一瞬。他仿佛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最终只是更深、更用力地弯起嘴角,那弯起的月牙眼里,清晰地映出她落泪的脸庞,也似乎……蒙上了一层同样的、薄薄的水光。他伸出手指,隔着冰凉的屏幕,极轻地、极轻地,碰了碰她脸颊的位置。
“乖,”他的声音也哑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哄慰的温柔,“别哭。我也……好想你。很快,很快就能见到了。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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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响起,屏幕骤然暗了下去,映出李慕云自己模糊而带着泪痕的倒影。房间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她呆呆地坐在床边,指尖还残留着屏幕上他“触碰”过的那一丝微弱的幻觉温度。那句带着哽咽的“我好想你”和屏幕上最终归于的黑暗,像两股无形的绳索,缠绕在心头,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一种巨大的、无法言喻的空落感沉沉地压了下来。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却透不过厚重的窗帘,只在边缘缝隙处漏进几丝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卧室家具模糊的轮廓。李慕云蜷坐在书桌前的老位置,柔软的居家服包裹着她单薄的身形。桌上台灯散着暖黄的光晕,像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孤岛,将她笼罩其中。
她微微垂着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手中握着的手机。屏幕是黑的,像一块深色的冰,光滑地映着她模糊的面容和台灯昏黄的光晕。然而,在她专注的凝视里,那漆黑的屏幕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渐渐晕开一片柔和的光亮。刘鹤英的脸庞清晰地浮现出来,带着她最熟悉、最眷恋的温柔笑意,那双弯起的月牙眼,仿佛盛着初春解冻的溪水,潺潺流淌着暖意,穿透了冰冷的屏幕和遥远的距离,直直地熨贴到她心坎上。
“媳妇儿,”屏幕里,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日常的、生动的暖意,清晰地响起,填补了房间里的寂静,“你猜我今天吃了什么?辣排骨!就咱们以前最爱去的那家店,记得不?味道一点没变!”他的语气带着点小小的兴奋,像分享一个了不起的现,“你不知道,今天跟好几个阿姨抢肉,她们真的太厉害了,那架势,跟打仗似的!不过最后还是给我媳妇儿抢到了最好的几块!”他笑着,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丝得意。
李慕云的唇角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生动的描述而弯起,形成一个温柔的弧度。她轻轻点了点头,仿佛真的在回应屏幕那端的人:“嗯,记得。那家店的排骨炖得最入味了。”
“是吧!”刘鹤英得到回应,笑容更深了,随即又想起什么,声音里添了几分轻快,“对了媳妇儿,还有个好消息!我今天的项目汇报,老大专门点名夸了!说我们核心模块做得特别扎实,全靠我顶住了压力!”他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随即又压低了些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雀跃,“等这个项目奖金下来……嘿嘿,你等我回来,给你一个惊喜!保证你喜欢!”
他的声音,他的笑容,他描述的那些琐碎日常,都如此鲜活,如此真实,像温热的泉水,一点点浸润着李慕云干涸的心田。她看着屏幕里他神采飞扬的脸,那份浓稠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思念,混杂着为他感到的由衷喜悦,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一股汹涌的热流毫无征兆地冲上眼眶,模糊了那暖黄光晕下清晰的笑脸。温热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滚过脸颊,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鹤英……”她喃喃地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哽咽,用着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音,吐露着心底最深的渴望,“我好想你……”这声低语,既是说给屏幕里那个温柔笑着的幻影,也是说给这无边无际的、只有她一个人的长夜。
就在这时——
“吱嘎……”
一声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摩擦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卧室的门被从外面缓缓推开了一道缝隙。客厅里明亮的灯光像一把利剑,猝不及防地刺了进来,劈开了书桌旁这片小小的、温暖的昏黄孤岛,无情地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也照亮了李慕云脸上未干的泪痕。
李慕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和声响惊得浑身一颤,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抬起头,循着光线望去。脸上那份沉浸在幻象中的温柔笑意瞬间冻结,被一片茫然无措的空白取代。
母亲的身影立在门口的光影交界处。她没有开卧室的大灯,只是就着客厅的光线,小心翼翼地探进半个身子,目光扫过女儿脸上清晰的泪痕和她手中握着的、屏幕一片漆黑的手机,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一种极力压抑的、更深沉的痛楚。她的声音放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试探地问:“囡囡,你在做什么呢?”
“啊……?”李慕云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泪珠,眼神有些涣散,似乎还没从那个温暖的世界里完全抽离出来。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中黑屏的手机,屏幕冰冷光滑,清晰地映着她自己此刻苍白茫然的脸。她抬起头,望向门口逆光站着的母亲,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仿佛不明白母亲为何有此一问,“和鹤英通话呢。”
母亲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扶着门框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压抑的沉重。她迈步走了进来,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异样的滞涩。客厅的光线随着她的移动,在昏暗的卧室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摇晃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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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李慕云身边,没有去看桌上那台始终沉默漆黑的手机。她伸出手,那双手带着岁月痕迹的手此刻却在微微地、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她忐忑地、极其轻柔地,仿佛触碰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轻轻环抱住了女儿单薄的肩膀。
“囡囡……”母亲的呼唤带着浓重的鼻音,几乎不成调。她没再说什么,只是用那只颤抖的手,坚定而轻柔地牵起李慕云的手,引着她有些恍惚地站起身,动作缓慢得如同在梦游。
李慕云顺从地被母亲牵引着,像失去了提线的木偶,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坐下。床边柜子上放着一杯水。母亲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个白色的药瓶。她熟练地拧开其中一个,倒出两片小小的白色药片,形状如同普通的维生素糖片,放进那杯水里。
白色的药片落入水中,出极其轻微的“嗞”声,瞬间冒出细小的气泡,迅溶解,消失无踪。清水依旧清澈透明。
母亲端着水杯,坐到李慕云身边。她一手小心地托着杯底,另一只手轻轻扶着女儿的后颈,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引导,将杯口凑到李慕云唇边。
“囡囡,好好休息吧……”母亲的声音很低,几乎是气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艰难地挤压出来,带着浓重的、再也无法掩饰的哽咽。李慕云被动地张开嘴,温凉的水流带着一丝极淡、几乎无法察觉的苦涩味道,滑入喉咙。
她好像……在哭?李慕云混沌的脑子里闪过这个模糊的念头。她努力想聚焦视线,看清母亲的脸。然而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模糊,母亲的脸庞在她眼中分裂出摇晃的重影,泪水浸染的痕迹和强忍悲戚的皱纹交织在一起,扭曲成一片无法辨认的悲伤。
“哦……好……”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飘忽得如同呓语。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被那杯水迅溶解、抽离,沉重的倦意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四肢百骸汹涌地漫上来,迅淹没了意识。
母亲看着女儿眼神迅涣散,身体软软地靠向自己,她猛地别过脸去,肩膀剧烈地耸动了一下。她抬起手,飞快地、用力地用手背抹了一把脸,将那汹涌而出的泪水狠狠擦去。再转回头时,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和深不见底的哀伤。她小心地扶着李慕云躺下,为她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个初生的婴儿。
她深深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悲鸣都压下去,然后才慢慢地站起身,脚步踉跄了一下,扶着床沿站稳。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呼吸渐趋平稳、陷入药物强制沉眠的女儿,眼神复杂得如同破碎的琉璃。她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退出了卧室。
“咔哒。”
一声轻响,卧室的门被从外面轻轻关上。最后一丝来自客厅的光线被彻底斩断。房间瞬间沉入一片浓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空调依旧出单调低沉的嗡鸣,像永无止境的叹息。
书桌上,那台始终保持着沉默、屏幕漆黑的手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屏幕毫无预兆地骤然亮起!
刺眼的白光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浓重的黑暗,也照亮了空气中悬浮的、死寂的尘埃。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时间:
oo:oo
紧接着,一条日历提醒的弹窗信息,带着一种冰冷而残酷的精确,无情地覆盖了时间显示,占据了整个屏幕,每一个黑色的方块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入这片死寂的虚空:
【提醒:刘鹤英忌日-三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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