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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德云语录爱情 > 第96章 王九龙&江揽月(第2页)

第96章 王九龙&江揽月(第2页)

“哎呀呀,可算是把揽月姑娘盼来了!”一个身形富态、穿着锦缎、头上插满金簪玉钗的中年妇人扭着腰肢迎上来,脸上堆满了职业化的热络笑容,眼神却精明锐利如鹰隼。她是醉月楼的老鸨,人称金妈妈。

金妈妈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亲昵地挽住江揽月的胳膊,动作熟稔得如同摆弄一件精心打造的瓷器。她刻意拔高了声调,带着一种炫耀般的得意:“各位爷可瞧好了,这就是我们醉月楼新来的头牌,揽月姑娘!瞧瞧这模样,这身段,这气韵,不是我金妈妈吹嘘,满京城打着灯笼也找不出第二个!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手,尤其那嗓子……啧,唱起小曲儿来,保管让爷们骨头都酥了半截!”

她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江揽月间冰凉的珠翠,又轻轻捏了捏她光滑的手臂,像是在确认货物的成色。江揽月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动,甚至更加娇艳了几分,顺从地任由金妈妈展示着,眼波流转间,精准地捕捉着台下那些或贪婪、或痴迷、或玩味的目光,对着其中一位衣着最显华贵的富商,轻轻投去一个欲语还休的媚眼。

“金妈妈,你这宝贝疙瘩,今日可得让爷们开开眼!”那富商被那一眼撩拨得心头热,迫不及待地拍着桌子喊道,“先唱一个!就唱……唱个最拿手的!”

“对!唱一个!”“让揽月姑娘开开金口!”顿时起哄声四起。

金妈妈笑得更欢了,推着江揽月往中央那个小小的、铺着红绒毯的台子走去:“好嘞!我的好姑娘,今儿个可得给各位爷好好亮亮嗓子!”她压低声音,在江揽月耳边飞快地叮嘱,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拿出看家本事来,头炮要响!”

江揽月莲步轻移,走上那方小小的红台。乐师适时地拨动了琵琶弦,几声清越的过门。她站定,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写满欲望的脸。然后,她微微侧,对着离台最近、刚才叫得最响的富商,嫣然一笑。那笑容绽开的瞬间,如同最艳丽的罂粟花在暗夜中盛放,带着致命的诱惑。

檀口轻启,吐出的声音并非寻常的婉转莺啼,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慵懒又沙哑的磁性,如同羽毛搔刮在心尖上,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郎君呀……你听奴家唱……”

曲调缠绵悱恻,歌词香艳露骨,正是时下秦楼楚馆中最流行的靡靡之音。她唱得投入,眼波流转,身姿随着曲调轻轻摆动,腰肢款摆,媚态横生。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撩拨着台下看客最敏感的神经。

当她唱到那句“愿君多采撷,莫负好春光”时,台下已是喝彩连连,气氛灼热。

“好!唱得好!”那富商激动得满脸通红,猛地灌下一大杯酒,拍着桌子大声嚷道,“揽月姑娘,给爷唱个更带劲的!就唱……就唱现在城里最时兴的那!状元爷写的那!”

此言一出,周围几个常客立刻心领神会,哄笑起来,眼神里带着狎昵和看热闹的兴奋。

“对对对!就唱那个‘半点朱唇’!哈哈!”

“听说那可是新科状元写给旧情人的绝句呢!够味儿!”

“揽月姑娘,快唱!让爷们听听你这‘朱唇’唱出来是个什么销魂滋味儿!”

金妈妈在台下,脸上堆着笑,眼神却飞快地瞥向台上的江揽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江揽月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娇媚如花,眼波流转间,甚至更添了几分妖娆的风情。她微微颔,对着起哄的方向,声音又软又媚,拉长了调子:

“既然爷们想听……那奴家,就献丑了……”

琵琶的调子陡然一转,变得轻佻而促狭。她水袖半掩朱唇,眼波斜斜地飞过去,带着一种刻意的、放浪形骸的媚惑,红唇轻启,吐出的字句清晰无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甜美,每一个字,都像裹了蜜糖的毒针,被她用那副慵懒沙哑的嗓子唱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头皮麻的穿透力。明明是极尽羞辱的词句,从她口中唱出,却仿佛成了一种炫耀,一种自甘堕落的宣言。

台下瞬间爆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口哨声和放肆的大笑。

“好!唱得好!够味儿!”

“哈哈,状元爷不要,有的是人稀罕这‘万人尝’的朱唇!”

“揽月姑娘,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喧嚣的声浪几乎要掀翻醉月楼的屋顶。没有人注意到,在那片极致的媚笑和放浪之下,唱出那七个字时,江揽月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冰冷刺骨的恨意与痛楚,快得如同错觉。也没有人看见,她掩在水袖下的指尖,是如何深深地掐进了掌心柔软的皮肉里,留下几道弯月般的、渗血的痕迹。

状元府邸,书房。

夜色已深,红烛高烧,烛泪无声地堆积。王九龙坐在宽大的紫檀书案后,身上依旧穿着白日里那身象征无上荣宠的朱红官袍,只是此刻在摇曳的烛光下,那鲜艳的红竟透出一种沉沉的、近乎凝固的暗色,如同干涸的血迹。他面前摊开着一卷公文,墨迹未干,但他的目光却毫无焦点地落在虚空中,指间无意识地捻着一支早已干枯的桂花。那微小的、早已失去香气的残骸,是他藏于袖中、来自江南旧宅的唯一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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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着深青色内侍服、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太监,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他是宫中拨来伺候新科状元的老人,姓孙,低垂的眼皮下藏着浑浊却精明的光。

“大人,”孙太监的声音又轻又哑,带着一种久居深宫的油滑,“您吩咐打听的那位……江揽月姑娘……”

王九龙捻着枯花的手指猛地一顿,枯黄的花瓣无声碎裂。他缓缓抬起眼,烛光映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深深陷入阴影里,下颌的线条绷得死紧,透出一种无声的紧张和……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希冀。

“如何?”他的声音异常干涩沙哑,仿佛许久未曾开口。

孙太监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压得更轻,如同耳语:“那位姑娘……如今在醉月楼里,挂了头牌,名号……唤作‘揽月’。”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九龙的脸色,才又继续道,“听说……极受欢迎。尤其……尤其爱唱您……您当初那句诗……”

“哪句?”王九龙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尖锐。

“就……就是……”孙太监的声音几不可闻,“‘半点朱唇万人尝’那句……客人们……都爱点……”

书案后,一片死寂。

王九龙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惨白。他放在桌案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凸起,微微颤抖着,仿佛在竭力压制着什么。那身朱红的官袍,此刻像一副沉重的枷锁,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过了许久,久到孙太监几乎以为他成了一尊石像,才听到一声极其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喘息,沉重得如同濒死的野兽。

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猩红。他一把推开面前的公文,几乎是粗暴地扯过一张雪白的宣纸,抓起案上的狼毫笔。墨汁饱蘸,笔锋落下时,却带着一种近乎狂乱的颤抖。

墨迹在纸上晕染开,字迹不再有往日的清隽风骨,反而带着一种绝望的潦草和力透纸背的痛楚:

圣旨难违,来生不做读书郎。

定不再将你相忘。

十里红妆九族亡,莫恨我这负心郎。

如若来世再相见,半点朱唇尽我尝。

每一笔,每一划,都像在剜心泣血。写到最后一句“半点朱唇尽我尝”时,一滴滚烫的泪珠毫无预兆地砸落在宣纸上,瞬间将那个“尝”字的墨迹洇开一团模糊的深色水痕。

他停下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看也没看,几乎是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决绝,将那张墨迹淋漓、带着泪痕的纸粗暴地揉成一团,塞进孙太监枯瘦的手中。

“拿去!”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找个机会……务必……亲手交给她!”

孙太监只觉得手中的纸团滚烫灼人,他下意识地攥紧,深深躬下身:“老奴……明白。”他佝偻着背,如同来时一样,无声地退了出去,身影迅消失在书房外的阴影里。

厚重的书房门轻轻合拢,隔绝了内外。王九龙颓然跌坐回宽大的太师椅中,像一具被抽干了所有骨头的躯壳。他抬起颤抖的手,捂住了脸。指缝间,压抑的、如同受伤孤兽般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逸散出来,在空旷死寂的书房里低回盘旋,最终被那身沉重得如同血枷的朱红官袍彻底吞没。

深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过醉月楼灯火阑珊的后巷。孙太监揣着那个滚烫的纸团,如同一抹不祥的阴影,悄无声息地贴着冰冷的墙壁移动。他的目标,是后角门那个负责倾倒杂物的哑巴小厮。那小厮为人木讷,口不能言,是唯一可能接近江揽月且不易引人注意的途径。

就在他即将靠近角门时,一个刻意放轻却依旧透着傲慢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孙太监浑身一僵,瞬间如同被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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