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此刻听她说出来,心脏会抽痛得这样厉害?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付东梨的叹气声也撞进脑海,问他:“你究竟想做什么?又想重蹈覆辙吗?”
他不想做什么。
他只是在用尽手段让她只能看向自己,这样的话,她或许能爱他,只爱他,而不是透过他看任何人的影子。
乔洵礼不行。
那个人也不行。
而这个吻,这些话,是真的吗?
还是她又一次更精妙的逃离前的表演?他分辨不出。
但他能确定,他如果以完全真实的面目出现,她不会再留在他身边一分一秒。
或许付东梨说得对,他又在重蹈覆辙了。
甚至比当年更可悲。
卑劣,疯狂,嫉妒。
还有绝望。
属于他的这些东西共生在他们的关系里,缠着,绕着,束缚着,解不开。
“好。”
但反光玻璃上,禹裴之看见自己缓缓、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伸手,把面前柔软而脆弱的女孩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极有耐心的低声哄。
他一遍又一遍重复:“不演了,不演了……老公以后都不演了。”
那就再变回她喜欢的那个吧。
“都听怜怜的。”
“我们好好过。”
手臂收拢,他将追怜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嵌入骨血。
呢喃声低低,带着一种执念的缱绻:
“这辈子,下辈子,都在一起,都好好过。”
追怜靠在禹裴之的怀抱里,忽而起身,捧起他的脸颊,在他额头上也印下一吻。
她笑着说:“好。”
万家灯火依旧在脚底铺陈开,那温顺的笑意也
依旧在追怜脸上维持着,只是她眼底却是一片平静的冰冷。
她知道,他未必信了。
但禹裴之爱她。
也渴望被她爱,比渴望任何东西都要渴望。
这场博弈,从她选择假意投诚的这一刻起,才真正进入了更危险,更幽深的阶段。
白眼罩的话,她想明白了。
她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就算那是一个会让她平静的日子颠覆的答案。
为自己,也为洵礼——
作者有话说:感觉差不多能进下一个剧情点了wow
第28章祭拜日
该怎么形容假意投诚的日子?
像在刀尖上跳一支温吞的舞。
她知道这是刀尖,他也知道这是刀尖,但他们仍要共舞。
或许——
是水族馆的蓝光映过彼此的侧脸,追怜趴在玻璃上看白豚,回身对拿着相机的禹裴之比一个耶时。
或许——
是在画廊并肩驻足,一齐仰头欣赏某幅他特地为她而作的画时。
也或许——
是私人电影院中,她主动与他纠缠到一起的躯体……
枯木回春,久旱逢霖。
止不尽的共舞滋生了禹裴之眼底愈发浓重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