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个眼神,将衆人都屏退,活动了活动筋骨,坐到御案前了,这才分给了他一个眼神,
“你想说什麽?”
憋了一路的谢既明终于能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这件事为什麽要推给裴寂也?而不用监察司?”
今日的朝会谢既明并没有资格出席,但苏墨那麽大的事,怎麽可能不传到他的耳朵里,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皇帝居然会交给裴寂也,
事关两国,他不相信裴寂也没有自己的私心,且他们也不能确定,在背後搞鬼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怎麽能轻率地交出去呢?
累了一天的楚知默精力消耗太多,头昏沉得厉害,被谢既明吵得头疼,冷声问到,
“交给你?你能怎麽处理?”
“我当然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知默打断了,
“你当然是什麽?抓了李声远?还是将护送的队伍查个底朝天?”
谢既明没有明白楚知默的意思,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楚知默揉了揉太阳xue,有气无力地说道,
“朝会已经结束了,多留他们在这儿一天,都会生出变故,你觉得什麽时候能查个清楚?”
苏墨一个微不足道的文书居然能大摇大摆地闯进含元殿,若说没有人安排,楚知默脑袋都拧下来给他们当球玩,
谢既明去查个天翻地覆,查个透彻,没有任何问题,
可有些事,没人在乎真相是什麽。
这件事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没有结果,
既不真将晋国逼到非要撕破脸的地步,也不让他们大梁丢这个脸。
晋国弄丢了玉璧确实他们的问题,可李声远偷换贡品谋利就不是他们大梁的过错了吗?
若真论起来,晋国不过是个看守不利,没将朝贡之事放在心上,最多是个不敬的罪名,
这两年晋梁偶有摩擦,嘉南关又挡得住这只虎视眈眈的豺狼多久?
他们又能保证玉璧之事,晋国有没有参与其中,又参与了多少?
谢既明要彻查起来,怎麽可能与他们没有来往,谁能保证其中不出什麽岔子,不起冲突?
也许他们正等着这一刻也说不准呢。
再来说说他们大梁,
突然牵扯出了个李声远,连他国贡品都赶私吞,而是都不是在贡品进了国库,一入境被肆无忌惮地偷走了,这是何等的狂妄?
若晋国真较起真来,对大梁来说,没有一点好处,反而让他们处在了错过方,
这就是为什麽楚知默从叶听白口中知道了玉璧之事後,只叫影卫盯着晋国使者和护送队伍,并没有冒然出手的缘故。
一块破玉璧的真假对她来说没有一点意义,她也不在乎是游龙还是蟒,
她要的是这次朝会安安稳稳地过去,
直到所有使者都离开大梁。
她想过,若换了玉璧之人真是他们大梁的人,打得也就是皇帝绝不会在明面上戳穿玉璧之事,所以才会那麽胆大妄为,
“你以为,叶听白是谁送进京都的?”
皇帝说的,其实谢既明何尝不知道,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影卫查过,是裴寂也,”
裴寂也做事向来干净,但送叶听白进京却处处都留着破绽,不用费力,影卫便能查出来幕後之人是谁,
“这不过就是他的一个警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