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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你批的禁字自己先裂了口(第2页)

五日后的寅时三刻,裴怀礼的书斋被叩响。

开门的书童吓得后退两步——来的是户部尚书夫人,鬓散乱,怀里紧抱着个十岁男孩,衣襟上还沾着梦中惊起时打翻的茶渍。

“裴大人,”她声音颤,“我昨夜梦见阿元问我,‘爹爹收了周员外的地契,我以后读《论语》还是读《梦问》?’”

男孩从她怀里探出头,眼睛亮得像星子,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先生,我想学认字,像梦里那个姐姐说的,‘字是犁,能耕人心田’。”他说话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绣的一行小字——那是母亲偷偷缝进去的《梦问》节选。

裴怀礼接过男孩递来的纸团——是半页被揉皱的《梦问篇》,墨迹里还沾着泪痕,触手微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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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时,正看见柳明漪站在巷口槐树下,裹着件灰布斗篷,冲他轻轻颔。

风卷着雪粒子扑来,打在脸上如针扎,他忽然想起林昭然离京前说的“思想若能入梦,礼教便锁不住喉舌”,原来不是戏言。

而此时的宫城深处,孙奉正贴着“梦审房”的朱漆门屏息。

门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我也该问!我也该问!”是前日还在替皇帝解“龙梦”的大巫祝,此刻抱着脑袋撞墙,额头的金抹额撞得粉碎,碎片扎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砸在地上出轻微的“嗒”声。

孙奉数着更声,等巡夜的脚步声远去,才摸出腰间的铜鹤钥——这是他替掌事公公送了三个月参汤才换来的。

案上的《守神符》推行名录足有三寸厚,纸页泛黄,翻动时出枯叶般的窸窣;他快翻页,越看越心惊:从五品以上官员家眷,到沈府八百亲兵,连御膳房的老庖人都在列。

他刚把名录塞进怀里,窗外突然亮起灯笼——巡夜队提前换班了。

孙奉咬着牙冲进后巷,积雪没到小腿,靴底打滑,几乎跪倒在冰壳之上。

身后火把晃动,喝骂声刺破雪夜。

他扑向路边排水沟,腐泥呛入口鼻的瞬间,已将油布包好的名录塞入鱼腹——那是一条养了三年的白鲤,本是他师父临终前托付的“归舟”。

“借你一用。”他拍了拍翻白的鱼鳃,低语南荒古谣,“陶溪有根,游子知返。”

看着鱼尾一摆,没入漆黑的暗流

当第一缕晨光漫过南荒陶窑时,林昭然正站在院门口——昨夜那条逆流而上的白鲤,此刻正在十里外的溪中缓缓浮出水面。

柳明漪的信鸽刚落肩,爪上的竹筒还带着京畿的寒气,羽毛微微颤抖;孙奉派的渔夫也到了,剖开鱼腹取出的名录,腐泥里还沾着半枚沈府暗纹,指尖触感黏腻而沉重。

她展开程知微的密报,“梦有据,心为证”几个字在纸上烫,仿佛墨迹之下藏着心跳。

远处传来陶工的号子声,一声接一声,夯实地基般稳稳推进;混着蚕房里若有若无的啃食声——不是蚕在破茧,是沈砚之筑的那道“礼”的墙,终于裂开了第一道缝。

“阿昭,”柳明漪从屋内出来,手里端着新沏的茶,热气氤氲,拂过眉梢,“裴大人的快马该到了。”

林昭然望着东南方渐亮的天色,雨水顺着伞骨滴在她手背上,凉意顺着血脉爬升。

远处传来陶工的号子,混着桑芽舒展的轻响——不是泥土在醒,是整个王朝的根须,都开始往字裂开的缝里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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