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您去要回来!这麽的,杭州库房里的字画,我跟您换!”
吴二白啪嗒挂了电话,他是道上大佬,什麽都能忍,同行欺压断不能忍。
我给小花去了电话,这事儿把他吓一大跳。他叫瞎子赔偿,可吴家库房偷出来的东西解家哪敢收,这麽一来叫瞎子捡个便宜,又送了回来。
“吴邪!我看他这回脾气性子与当年大不一样了!你小心些,再让我见到他,我绝不手下留情!”
每次花儿爷大发雷霆,一般都是虚火,哄哄就好。
“他这人穷得裤衩都没得换了,你让他赔钱当然没戏,不如想想别的?”
“他这哪是没戏!他是戏太多!他偷你的也行,偏偏偷了你二叔的,要我赔了夫人还折兵!”
“在他眼里,你,我,跟他都是一夥的,二叔不是,他偷二叔的东西给你,一来吴家和解家关系好,二叔不会真翻脸,二来也满足你的要求。不过,他也不是敷衍你,只要你大着胆子收了,也没事儿。放眼老九门及张家,只有吴二白的东西,他能偷了来给你,还不让你惹上麻烦。”
“你替他兜着有意思吗?”
“说实在的,这事儿咱俩都冤,可说起来起因是我这头,你要真想杀他,也不是对手,不如这样,你把气朝我撒!我让他去杭州库房搬东西!”
“吴家也不是你说了算。现在不算,将来更不算!”
“小花哥哥,别这麽说。”秀秀也在,听小花一气之下大实话飙了出来,插嘴拦他。
“没事儿,小花说的不错,我的人生,有得必有失。所以,趁我还能说上话,咱们先把该搬的搬了,省得将来後悔。”
大实话一飙过,人的心情就会好,花儿爷也是个姑娘,“行!你说的!挑好的给我送来!”
又一次被啪嗒挂了电话。
闷油瓶跟黑瞎子大概是狐朋狗友,一听对方干坏事儿,他就乐呵了一下,好像对方做的事儿连带着还帮他出了口恶气似的。
“这都什麽事儿!”
一通调度下来,瞎子跑去杭州拿明器,吴二白收回失物兼得到花儿爷赔礼道歉还不够,又打电话把我一通骂。等了六小时,听说杭州库房出现了黑瞎子身影,再打电话把我骂一顿。
我好歹也是一把年纪,这一天里被骂成了孙子,再想想闷油瓶的沉默,还真是个优点!抱着他跟他撒起了娇,“我是不是太老实了?他们合夥欺负老实人!”
“你为什麽不告诉吴二白,这是胖子在北京的身家性命。”
“所以说,我就是个老实人嘛!”看看他,不声不响也挺老实,“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冲我撒气!明知故问!无理取闹!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
对闷油瓶撒娇,我是拿捏过的,他要是个钢铁直男,一准儿把我拍墙上,可他不是,他挺理解我的委屈,拿手拍拍我脑袋。
我赶紧扑过去,机不可失,他要是心情好,说不定能蹭到一炮。
“吴邪,如果我能让你减缓衰老,你可以停止实验吗?”
“有多缓?”
“普通人的四到五倍。”
我掰掰手指,二十年能当八十年用,真有吸引力。
然而我不能答应他。
见我十分犹豫,他才会再接再厉,“我明天就去取世界上最好的定魂石。”
“要拉一刀埋在皮下吗?”
“植入体内效果最好,也不容易遗失。”
“质量有保证?”
“有。”
“这事儿现在突然踩刹车不好。这麽的,实验先让他们做着,不一定就能有什麽成果。如果你这头成了,我也不会再去大费周折。不过你得低调点,既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就怕太烫手。”
第二天,他夹着肿起的屁眼走了,去给我拿世界第一的定魂石,我不想多问,他就算随便送我个破石头我都高兴。
他这回是独自上路,张海客在部队里稳扎稳打。我时不时关心他的定位,没有族内势力阻挠,他去了好几处汪氏旧地及可疑大斗,速度非常快,三天换个地方,东西也不保密,取出来立马邮寄给我。
齐佳敏肚子都大了一圈,看着真让人生气,我的一粒精子,成了她名正言顺坐在堂口大厅的理由。
闷油瓶一走就是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只剩下我在这儿越来越焦虑。
“你不想有小孩?”
“嗯。”
“这只是普通的孩子,他有一条来自母亲的X染色体,这条染色体与你的X染色体序列不同。这个女的之所以和你有点像,是因为她另一条X染色体与你的完全一致,如果你跟她多配几胎,说不定就能生下一样的个体来。”王医生拍拍我肩膀,“跟她搞好关系,胜利就在眼前。这次是来不及了,下次由我给你配,一定一发成功!”
我说不出话,只点头敷衍,拿自己儿子做记忆移植对象,这事儿我还真干不出来。
“我会陆续鼓励老九门中人来医院体检就医,你逮着机会就那个什麽,不论男女。我们要广撒网,不能只盯着一个受精卵。我再去弄点儿缺钱的女孩来代孕。这个事情风险很大,一胎未必能成。”
“万一几胎就成了,剩下那麽多个一模一样的你,怎麽弄?”
“我会处理。”
我平时看起来大概很斯文,黑瞎子也一直把我当徒弟小辈儿对待,王大医生可能把我当人傻钱多的富二代了,听我说这话,他竟然惊呆了。
“怎,怎麽处理?”
我朝他温柔地笑笑,“从管子里来,回罐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