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下楼时,喻时渊听到脚步声,从沙发上起身看过去。
她依旧是穿白色连衣裙,法式,缎面,珍珠和彩钻缀嵌在领口袖口和裙摆。绿檀编织的腰带,头发大约是懒得做造型,用一个抓夹固定。
她笑着问:“什麽时候回来的?”
喻时渊看到她脖子上价值不菲的蓝钻,“有一周了。”
李弯端上来西点和咖啡,她喝红茶拿铁,把那杯有着精致拉花的榛果拿铁推给他。
喻时渊知道她在越港有联姻的事,迫切的想知道她回越港後怎麽样,他端起咖啡,还没喝,白意脖子上那条蓝钻项链让他心慌,先问了她:“你呢,怎麽回越港了,回来多久了,还好吗?”
她不知道该怎麽跟喻时渊说最近发生的事,虽然有惊无险。
“主要是工作的事,没办法,既然回来了,就结婚了。”她的语气毫无波澜。
但喻时渊听到结婚两个字,先把手里的咖啡放下,他怕端久了会手抖洒出来。
“跟周祁吗?”他很怕她嫁给周祁,她躲了那麽久。
“不是。”白意喝了一口咖啡。
喻时渊不知道听到这个结果,算不算松了口气。
白意看了他一眼,捏了块曲奇:“你不认识他的。”
“喜欢吗?对你好不好?”
白意笑出声:“男人也会问出这种话吗?我以为你们对结婚对象都是先问好不好看呢?”
喻时渊看她提起那个人,情绪并未受影响,顺着她的话问:“那他帅不帅?”
“是,有点棱角,有点厉害那种帅。”她第一次向人描述钟匀锡帅。
门铃响了,王妈忙去开门。
白意望了望门口:“师兄来了。”
喻时渊跟卢鑫是合作过的关系,虽不是挚友,也算工作的搭档。
卢鑫一进门,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接过王妈递上来的毛巾擦手,问了句:“聊什麽呢?”
喻时渊先回答他:“聊小意的老公,听说你认识?”
卢鑫笑了:“阴差阳错牵的线,我都後悔呢。”
喻时渊:“怎麽,配不上小意?”
“不好说配不配得上,得看小意怎麽想,钟匀锡那人,相貌地位没得说,就是人有点难评。”
白意打断他们俩:“别说他了。”
卢鑫一进门就看到客厅边边角角到处是凯拉玫瑰,打趣了一句:“钟匀锡表面功夫确实没得挑。小师妹要是俗一点,只想当个富婆,再也没有比钟匀锡更称职的老公了。当个提款机也不错,是不是小师妹。”
“你们男人怎麽这麽八卦。我跟他隐婚的,不准乱讲。”白意觉得卢鑫平时大约是不敢当面吐糟钟匀锡,只有在她面前肆无忌惮。
“我是跟你分析一下钟匀锡的使用说明。”
白意:……
喻时渊:……
卢鑫话痨,简直三句话之内原形毕露。
只是这几句话,喻时渊大致知道了白意嫁的那个人,大约是比周祁优越得多。
卢鑫的圈子,喻时渊不知全貌,但仅从不多的交流来往过程中,也觉得出,不是簪缨之家,也是书香门第。他身边的人,还介绍给小师妹,样貌人品地位,都该很能拿得出手。
“那小意以後就要留在越港了吧,吴教授在这边有实验室吗?”喻时渊问起她的规划。
白意听他这句话,脸上一瞬间变得思虑起来,“现在润和新药这个支持小组,要至少一两年的。後面还不确定。”
喻时渊笑了笑:“都结婚了,还不确定?”
她不可能跟别人讲她和钟匀锡的两年婚约,只淡淡地带过:“再说咯,走一步算一步,婚姻又不是什麽大事。”
喻时渊跟白意认识快十年了,从她的语言,微表情,喻时渊能捕捉到一丝她的心理。
他觉得,说起她的婚姻和丈夫,白意并没有想要过完一生的信念,至少现在没有。但是她对那个人又有些矛盾,有很强烈的拉扯感和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