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除了发泄情绪之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夏稚鱼平常不这样的,肯定是有人跟她说什麽了夏稚鱼才会这麽凶。
罪魁祸首首先锁定在方新乐身上,在他出来之前夏稚鱼正做贼心虚似的藏手机,她那会就在跟方新乐聊天,方新乐对他向来没有好眼色,在夏稚鱼面前给他上眼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气鼓鼓的跟个胖头鱼似的夏稚鱼。
江知砚用力闭了闭眼,怒火在流淌的血液中沸腾,叫嚣着冲击心脏,熟悉的窒息感扼住喉口,呼吸变得艰涩。
放松,深呼吸,降低呼吸频率。
出于身体原因,江知砚这麽多年一直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平日里也会注意静心养气,基本上不会将自己置于情绪危机了。
过度焦虑会引发他反复出现呼吸性碱中毒。
除了精神问题之外,极端环境也会成为诱因,江知砚在美国那一年尝试了最新的治疗方法,但收效甚微。
目前来说只能通过控制情绪来阻拦复发,江知砚在这方面一直做得不错,直到认识夏稚鱼之後。
江知砚平淡到近乎一潭死水的生活被夏稚鱼炸到人仰马翻。
他沉声道:“骂够了能冷静下来了吗?”
夏稚鱼没接话,她哭的脑瓜子疼。
静了片刻後,静谧空气里突兀响起吸鼻子的声音,重而短促。
江知砚这时候才发现夏稚鱼哭的满脸都是泪。
“又哭,闹腾的人是你,委屈的还是你,你到底想要什麽,鱼鱼。”
没有解释,没有安抚,江知砚语气冷淡,仿佛她刚才的输出对他毫无影响一样。
每次吵架江知砚都是这个样子。
夏稚鱼真的想不明白他在冷静些什麽。
爱情是就该是热烈疯狂的,会像烈火一样烧化两个人的骨血,合二为一。
可江知砚从来都是一副冷静自若的样子,而她像个小丑,在双人配合游戏里固执的一个人往前蹦,然後一次又一次的死在跳不过去的绿色毒液里。
伤口腐烂灼痛,层层累积,疼的夏稚鱼连呼t吸都变得困难。
她想要什麽?
她只是想要江知砚尊重她的主体性而已,这件事很难做到吗?
她想要的是什麽江知砚一清二楚。
又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件事吵架。
但江知砚呢?
他只会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看她像个疯子一样哭诉。
不平等的爱情还能叫爱情吗?
夏稚鱼看也不看江知砚,拽起被角压在自己身上,瑟瑟发抖,拒绝沟通。
床上床下,像是隔了道天堑。
江知砚忍着眩晕,坐在床边用力拽下夏稚鱼用来蒙着头的被子,试图跟夏稚鱼好好说话。
夏稚鱼却跟应激了似的啪的一下打在他手上,通红的眼尾狠狠瞪了他一眼,声调尖利,
“江知砚你别碰我!”
语调激烈的像是被什麽恶心人的玩意碰到了似的。
说完猛地把被子扯回来压在自己身下。
被子里传来极压抑的短句,“我要和你分手。”
分手,又是分手,她能不能别用分手这一招威胁他了。
江知砚差点被她直接气晕过去。
够了,真是够了,他才不想哄她。
他今天都哄了夏稚鱼多少次了,凭什麽还让他哄,他又不是贱,被人抽了一巴掌後还要伸过去另外半边脸。
房间门重重被关上,江知砚一句话没说去了书房。
夏稚鱼窝在被窝里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淌。
枕套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夏稚鱼哭声又低又闷,压抑到就跟被虐待了似的。
她的美好爱情呢,怎麽现在什麽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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