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安宁养的那只大虫日薄西天,她跟沈焕又哭又闹的,原以为这姑娘要一段时间才能走出伤心阴影。
现在既然都有心情放风筝,想必已经开怀了吧。
沈焕听完,道:“孤记得库房里有一架上品的潍地纸鸢,你去找出来给公主送去。”
他也是这才想起来库房里还有那麽个玩意儿。
沈焕抖抖裤子系上腰带,将蟠龙玉佩挂在腰侧,青玉色吊穗随着他走动而轻轻摇摆。
回想起什麽,他又道:“刘元善上次病看得不错,你替朕随便挑点东西赏赐给他。”
胡永躬身答应:“是。”
袁茗服用汤药後身上哪哪都敏感得比从前还甚。
自然而然地迎合他,无意识的呻吟和喘息声勾得人难以把持,比用春药的效果都好。
沈焕简单用过膳,急不可待将人抱进内室。
夜里,浅帐遮春景,白玉无遁形。
沈焕伏在袁茗身上挥汗如雨,极乐之时他压住睫毛乱颤的人,愉悦地喟叹道:“刘元善这次确实该赏。”
袁茗原本抓在他肩上的指尖忽地一蜷,白而透的指甲插进了掌心,痛到眼角落泪。
这病是看得不错。
沈焕带给他的每一分痛苦都让他刻骨铭心地感知记住,沈焕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得让他觉得恶心想吐。
袁茗泪眼朦胧,看不清面前人的嘴脸,口中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那日他借感激之名将刘元善请来。
刘元善一直到下午才姗姗来迟。
袁茗就坐在堂屋中的太师椅上,他手中握着一卷书,是一本南方山水游记。
他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却能听见他谄媚且惶恐的话语,终于打断道:“刘太医,我这儿有本书……”
“吃了你的药之後,这书上的山水画我还勉强认得,但画旁那些整整齐齐写的隽永小字,我却一个也看不清。”
他柳眉拧皱,秀眼凌厉,似乎真的不解。
“你说,这是怎麽回事呢?”
刘元善此时方明白,袁茗真实目的,不是道谢,是来找他兴师问罪的。
他吓得跪下道:“公子饶命啊,您的病……老臣实在无能为力,只好出此下策,老臣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垂髫小儿,老臣……”
刘元善哭得老泪纵横,袁茗沉默地听他说完,不知听出几分真话。
等刘元善哭不出声,只一个劲儿地抹鼻涕时,袁茗道:“我没有要怪罪刘太医的意思。”
他将那卷旧书放在膝盖上,手指抚摸着磨毛褪色的封面,慢慢道:“我只是想让大人帮我一个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