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侍的逼问之下,迫于皇上的威压,终于还是说了实话。
原来上回游宁娟和这次北硕郡主的事情都和她有关系。是她给游宁娟下了毒,要陷害贺兰飞雪,而这一次也是受人胁迫,给北硕郡主暗中送了匕首过去。
但问到背後的人,湘贵人却闭口不谈。
皇上气得七窍生烟,“查,狠狠查,宫廷内所有人都给朕细细查一番。”
上回令沛说起裕王的事情本就在他心里存了疑影儿,这一次湘贵人的事情更让他气愤不已。
前朝後宫,好一个狼狈为奸,彼此勾结。
一时间,整个宫廷都人心惶惶的。
段干阳听说了北硕郡主的事情,立即就来了宫里,在上早朝的时候要求求见皇上。
皇上只得将人宣进来。
段干阳开口便就质疑大禄查案的真实性,“啓禀皇上,我们天齐的人绝不相信北硕郡主是自杀的。”
将湘贵人的供词着人递到他手上,“段干将军若是不信那就看看这供词,看看朕是否有说谎。”
段干阳沉默了一阵儿,随即道,“皇上是觉得随便找个妃嫔出来说一句不痛不痒的是北硕郡主问她要的匕首就要把这凶手栽到我们自己手里?你们大禄未免也太能推诿了吧?北硕郡主于我们天齐来说那可是有相当大的价值,我们缘何要让她去自杀?”
皇上冷哼一声,“这可不就得要问问你们了吗?天齐最近在北境的动作可不小,怎麽?这是一边说着联姻一边打着意?”
段干阳笑起来,“皇上,您可知这北硕郡主是谁?她可是你们大禄人,她的父亲,想必很多人都认识,皇上难道就不想听听?”
皇上擡了擡眼,没说话。
段干阳继续道,“她的父亲是蒋济,皇上,说句不该说的,蒋济当初叛变你们大禄国知道多少你们大禄的秘密?他身边又有多少跟着他的人?若是真如你们所说我们有心挑起战争,北硕郡主在,那说不定还能召集从前蒋家的旧部也不一定,而且这些年她被我们高阳王精心栽培,难道就是为了来赴一死?简直笑话。”
说到这里,他嘴角轻轻扬起来,露出一丝鬼魅的狡黠来,“再给皇上你透个消息吧,您可知道当初是谁放蒋济夫人离开的?”
令沛心口忽然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闻言,群臣哗然。
当初贺兰卿是灭蒋济的主力,眼下居然听得他放了蒋家人?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皇上听见这话也愣了愣,望向贺兰卿,“贺兰卿,此话当真?”
衆人见状也都都齐齐望向贺兰卿。
贺兰卿面色一顿,垂头来到大殿中央,重重地跪在地上,脱下官帽道,“啓禀皇上,皇上对臣一向坦诚相待,因此臣不敢欺瞒皇上。当初,臣一时起了善念之心,当时蒋济的夫人怀了身孕,这才故意放了人走。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皇上气得直接站了起来,“善念之心?你是在指责先皇残暴吗?你好大的胆子!”
“臣不敢。”
一听这话,令庆和几个其他大臣纷纷求情,“皇上,贺兰大人岂敢有怪责先皇之意?皇上恕罪。”
皇上气不打一处来,将袖子一拂,看向段干阳,“段干将军,说话是要负责的,若是你污蔑我朝大员,那你可知後果?”
段干阳笑了笑,眼中并没有畏惧,“我说的都是事实,虽然贺兰卿是放了北硕郡主一条生路,可比起你手上沾的鲜血,那可是没法抵消的。所以,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挂记着你,眼下人都还没见到,怎麽可能自杀?”
皇上冷笑起来,“信与不信都是有证据证词可查的,段干将军这般是在故意挑事?”
段干阳也冷笑了两声,“岂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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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府,贺兰飞雪自上次回了贺兰家後就一直没有回房府。
这会儿和母亲正在园子里说家事,忽然就看见跟在贺兰卿身边的颜叔急急回来,“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出事儿了。”
贺兰飞雪见他一脸慌张模样先将人稳住道,“什麽事慌慌张张的?”
颜叔连忙道,“老爷被皇上扣在宫中了。好像是因为蒋家的事情。”
“蒋家?蒋济?”贺兰飞雪问到。
颜叔连忙点头,“正是,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贺兰夫人左氏一听一下就有些站不住,“那皇上那边可有说什麽?”
颜叔道,“说是要查清老爷当年私放蒋家夫人的事情。责令了刑部的人彻查此事。”
贺兰飞雪扶着左氏坐下来,“母亲,你别担心,父亲一定是冤枉的,父亲怎麽可能会放人走?我进宫去找太後问问具体情况。”
却被左氏一把拉住,“你父亲当初确实放了蒋家的人。”
贺兰飞雪一顿,连心跳都似乎停了一下,“父亲他?”
左氏摇摇头,“你父亲当时找到蒋济夫人的时候,见她已经怀了身孕,他一时心软下不去手,这才佯装未发现,开了一个出口,让那蒋家夫人顺利逃了出去。这些年,我时时担心此事被人知道,竟不想还是到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