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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chapter 28 密密麻麻的头（第3页）

张灼给周淼递了个眼神，周淼心领神会，绕到轮椅後面接手，继续推着祝天仪往电梯间走。

院长着急要拦，手刚伸出去就被张灼挡住了，再要伸手，张灼已经整个人挡在他面前。

张灼冷冷地说：“你给我听好了，你们疗养院涉嫌篡改病历，非法软禁她人，你要再敢拦一下，别怪我现在就把你们这里一锅端了。”

护士们面面相觑，只有院长惊恐地站在原地。

张灼看他这副心虚的表情，又道：“好心提醒你一句，赵钱昨晚已经重伤住院了，你现在去自首还来得及，不然去晚了，可就要再加一条帮凶的罪名了。”

她说完就走，赶在电梯关门前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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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城分局，审讯室。

“人鱼泪是我先发现的，”祝天仪看着张灼，“你说得对，我确实是第一个受害者。”

“感染後我一直在出汗，”祝天仪说，“很多很多汗。”

连被褥都湿透了。

当时她们的船距离最近的码头还有三小时路程，祝天仪以为是细菌感染，于是吃了药，又给自己打了一针抗生素。

“之後我就一直在睡，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呼救声，吓得我冲出房间跑到了甲板上，结果看到所有人都掉进了海里。”

周淼听得很认真，不知不觉，越凑越近，耳朵几乎要凑到祝天仪嘴边。

张灼蹙眉，伸手拍在她脑门：“啧！”

祝天仪丝毫没被影响，依旧盯着张灼：“她们好像被什麽东西缠住了，从我的视角看下去，可以清楚看到拽她们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团黑色的影子。”

“章鱼啊？”周淼说。

祝天仪摇头。

她当时着急救人，直接跳了下去，跳进海里她就看到……

“是头发。”她视线一转，看向周淼，“密密麻麻的头发。”

缠住她往海底去。

祝天仪淡淡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沉默几秒，她听见张灼问：“是幻觉吧？”

祝天仪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你果然很聪明。”

张灼想到了护士的情况，又问：“这种情况在每个人身上都是一样的吗？”

“是，也不是。”

周淼深吸一口气：“又来了。”

祝天仪说：“人鱼泪不止是治愈伤口那麽简单，被它感染後，身体的各项机能都会完全修复，但人的大脑有个遗忘机制，不论经历了多大的痛苦，过段时间就会慢慢忘记，而修复就相当于关闭了遗忘这个功能。”

关闭？

张灼眼前忽然闪过六名死者的死状：“关闭了会怎样？”

“遗忘是为了让人活下去，如果永远都无法遗忘，人就会反复受痛苦折磨，直到精神崩溃为止。”祝天仪说，“幻觉就是痛苦的映射，就像我曾经目睹朋友被淹死，在感染之後就会重现对我来说最可怕的场景。”

双面镜另一边，有人低声问道：“小张队长不是被停职了吗？怎麽又回来啦？”

另一人答：“没办法啊，嫌疑人要求只跟她谈。”

局长转头扫了两人一眼，随即俯身撑在桌上，捏着话筒说：“问重点，她为什麽感染了没死？”

说完这话，她关掉了话筒，问旁边的警员：“资料传过来没有？”

如果祝天仪说的是真的，那说明六个死者可能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警员点头：“来了。”

局长看向电脑屏幕，面色更加凝重。

就在这时，祝天仪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当年为了救我朋友，我也差点淹死，虽然我对此感到痛苦，但我问心无愧。”

局长捏住话筒，飞快说道：“小张你说对了，那六个死者和护士确实都参与过杀人。”

“可他们不一样，”祝天仪幽幽开口，“他们为了钱，连母亲都可以杀。”

作者有话说：今天虽然只加了九百字，但是！我们小小池出场啦～明天争取准时[眼镜][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