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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第1页)

暗流

那张薄如蝉翼的纸笺,在指尖微微颤抖。

“紫魇萝之毒,非江家所有。”

十个字,如同十根烧红的钢针,刺入江浸月的眼中,烫得她几乎握不住这张轻飘飘的纸。沈寒霜的字迹,她不会认错。五年前那些互传的诗笺丶药方,上面都曾留下这般带着几分洒脱不羁的笔迹。可如今,这熟悉的字迹,却承载着如此石破天惊的内容。

紫魇萝,宫廷禁药,据说源自南疆,无色无味,中毒者初期如染风寒,继而精神萎靡,最终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当年容妃暴毙,父亲被指认在为其调养的安神汤中掺入此物,人证物证“确凿”,江家这才顷刻倾覆。

五年来,她不是没有怀疑过。父亲为人刚正,医术超群,怎会行此龌龊之事?可铁证如山,圣意已决,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只能将这疑窦与仇恨一同深埋,靠着“沈寒霜的背叛”这唯一的“真相”来支撑自己活下去。

可现在,沈寒霜却告诉她,紫魇萝之毒,非江家所有。

是她知道了什麽?还是……这本身就是一场新的丶更精密的算计?用她父亲的冤情做饵,引她上鈎?

江浸月猛地将纸笺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胸腔里气血翻涌,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又被她强行咽下。不能乱,江浸月,你不能乱。

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揉皱的纸笺小心展平,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再次审视那行字。墨迹略显潦草,与沈寒霜往日从容的笔触不同,带着一种匆忙甚至是……惊惶?

她将纸笺重新夹回《青囊杂病论》中,将木盒放回书架顶端,动作缓慢而deliberate。无论这是真相还是陷阱,她都必须走下去。为了父亲,为了江家满门的冤屈。

这一夜,她几乎未曾合眼。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周嬷嬷的话,沈寒霜的字迹,以及五年来每一个被刻意遗忘的细节。

翌日,济世堂照常开诊。江浸月面色如常地接待病人,只是眼下的淡青泄露了她的疲惫。她开方的手指依旧稳定,只是偶尔在书写某些药材时,会下意识地停顿,仿佛在权衡什麽。

将近午时,医馆外再次传来马蹄声,并非昨日侍卫那般整齐划一,而是带着几分随意。一辆看似朴素丶实则用料讲究的马车停在了门口,车辕上刻着一个不起眼的徽记——靖王府的标记。

江浸月的心猛地一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次下来的不是嬷嬷,而是一位面白无须丶身着藏青色内侍服的中年人。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神却精明锐利,进门後先是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医馆,目光在江浸月脸上停留片刻,方才微微躬身。

“这位可是江浸月江大夫?”声音尖细,带着宫中特有的腔调。

“正是。”江浸月放下笔,起身相迎,“不知公公驾临,有何指教?”

内侍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份泥金帖子,双手递上:“咱家姓孙,在王府当差。奉太妃之命,特来请江大夫过府一叙。”

太妃?江浸月心中警铃大作。昨日才从周嬷嬷处得知太妃可能与紫魇萝有关,今日太妃就派人来请?是巧合,还是……

她接过帖子,触手温润,是上好的薛涛笺。展开一看,内容无非是久闻医术精湛,近日身体违和,欲请过府诊脉云云,措辞客气,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太妃厚爱,浸月惶恐。”江浸月合上帖子,语气平静,“只是浸月医术浅薄,恐难当此任。太妃凤体金安,还是延请御医更为稳妥。”

孙内侍脸上的笑容不变,声音却压低了几分:“江大夫过谦了。太妃听闻,江大夫于疑难杂症上颇有独到之处。况且,”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太妃近日心绪不宁,夜不能寐,御医们的方子吃了不少,总不见效。郡主……很是担忧,特意向太妃举荐了您呢。”

沈寒霜!

江浸月指尖微凉。她果然插手了。将自己推到太妃面前,是想借太妃之手除掉她这个“隐患”,还是……要借她之手,查明太妃“病况”的真相?

无论是哪种,她都已无路可退。王府的帖子,不是她一个平民医女能够轻易推拒的。

“既如此,”江浸月擡起眼,目光清凌凌地看向孙内侍,“容浸月准备一下药箱,即刻随公公前往。”

孙内侍满意地点点头:“江大夫请便,咱家在门外等候。”

阿满忧心忡忡地帮江浸月收拾药箱,小声嘀咕:“师父,王府……会不会有危险?”

江浸月检查着银针和各种常备药材,动作一丝不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低声回道,更像是在对自己说,“看好医馆,若我日落前未归……”她停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只是将一个不起眼的小瓷瓶塞进阿满手中,“去找回春堂的刘掌柜,将此物交给他,他自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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