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照野你他妈!老子腿还断着!”
接着是雷煜幸灾乐祸的声音:“贪狼兄,早说听墙角要倒霉。要不要本堂主扶你一把?哈哈哈……”
朱绛嫌弃的嗓音:“一群蠢货,丢人现眼。”
还有沈砚无奈的劝阻:“诸位,还是去前厅喝酒吧……”
脚步声窸窸窣窣远去了。
新房内,褚羽笑得倒在床上,凤冠都歪了,半点没觉得自己刚刚那番虎狼之词羞人。
照野看着她笑得开怀的模样,眼神柔软。他走上前,细心为她取下沉重的凤冠,手指梳理着她有些散乱的长发。
然後,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七年四个月零十二天。
足够让霹雳堂药堂的焦土重生新绿,足够让这江湖几度春秋换旧颜。也足够将一个无心无情的杀戮机器,磋磨成一个会因惧怕梦境成空而夜不能寐的凡人。
“今天该笑的。”
褚羽轻声说,擡手去抹他眼角的湿痕。
照野第一次没有别过脸,没有把脸埋进她的脖颈遮掩,只是用那双盛满桑海桑田的眼看着她。
“在笑。”
褚羽捧住他的脸,一字一句说:“照野,我回来了。不是梦,不是幻觉。从今往後,你在哪,我在哪。天上地下,碧落黄泉,你都别想再甩开我。听见没?”
“好。”
红烛噼啪,爆出喜花,映得满窒暖光流淌,却不及床榻间对视的两人眼底温度之万一。
褚羽被他压在锦被间,承受着他近乎啃噬的吻。
气息早已紊乱,嫁衣襟口被扯开,隔着层层衣料也能感受到惊人的热度和微微的颤抖,似压抑了太久,濒临喷薄。
但就在他的手探入她衣摆,准备更进一步时,褚羽却狡黠一笑,反客为主,将人压下了身下。
“昨夜的账,我还没跟你算清楚呢。差点误了吉时,害我被朱绛笑话……”
“是你先招我。”
褚羽挑眉,指尖顺着他喉结下滑,慢条斯理地解着他的衣带,动作故意放得极慢。“我招你?我只是问了句‘想不想',某人就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了……。”
他抓住她不怀好意的手,反问:“那你想怎麽算?”
“自然是我丶在丶上丶面。”
她俯身咬住他喉结。
等她玩够,照野的忍耐也被撩拨到极限,就要起身。
“别动。”
褚羽伸出手,禁锢住他的脖子,将人又按回去。
“说了我在上面。”她微微动着,得意地笑,“这才几年,你该不会退步到连这点定力都没有了吧?”
想想当初,她可是怎麽动这人都不会吭一句来着。
“你想玩?”他声音沙哑地问。
“是啊,想玩你,还想罚你。”她的吻越来越向下,越来越过火,语焉不详地嘟囔着,“罚你这全天下……最讨厌……最让人心疼的混蛋……”
照野闭上眼,额角青筋隐现,感受着那要命的触感一路燎原。直到再也忍不住,扣住她的腰。
“啊…。。!”褚羽触不及防。
“好,都依你,只要……你别停……”
这场“较量”耗了许久。
如今的褚羽早已不是当年毫无反抗之力的入门武者,甚至能让从前自制力惊人的照野几次失控。
可等到天际泛白,两人的喘息终究还是渐渐歇了。
褚羽还趴在他胸膛上。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古人诚不欺她。
寂静中,他抚着她的背,忽然问:“航空公司,还需要多少金子?”
褚羽累得眼皮都打架,闻言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接许久之前,她“画大饼”时的话。
她忍不住笑,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怎麽?还记得呀?”
“嗯,你说,我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