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後来那个来找哥哥玩耍的少年,那是什麽人?为何他能任意出入殿宇呢?
“……”
永王在床面挣扎。
对嬴曦的宿怨,使他气血涌动,身体像条濒死的鱼。
他倔强地冲开xue道。
可是所有令他愤怒的记忆碎片,到最终都归结于兄弟两人夺刀,谁都怕伤到对方。
永王躺在床面,浑身一片汗湿。
他面容苍白地起身下床,觑了眼侍卫放在卧室的晚饭,一个孤零零的包子,卧在大瓷盘尤其扎眼。他知道这是郎荀故意捉弄,鄙夷地哼了声。
这些蠢侍卫自作聪明,以为芳芷殿能关得住他,殊不知那是以前。
如今他贵为亲王,习武从未中断。
他早比幼时在芳芷殿被囚时,强了百倍千倍。
嬴荡推门而出。
月光下,映出他一条长长的人影,双腿笔直,胸膛敞开,身体覆盖着远超过实际年岁能拥有的结实肌肉。
永王轻易攀上芳芷殿的一棵玉兰树。
那树非常高大,树冠与殿顶齐平。
如果登上房顶,再走到殿宇尽头,就能差不多挨近围墙。
只要不被发现从殿顶跳跃至围墙,再从围墙缓缓降下,逃脱此地易如反掌。
如今永王居高临下,他脚踩瓦片,头顶是夜空。
在这个视野里,近处是宫墙夹道,远处是高高低低的建筑。
星斗满天,蔚为壮观。
“咔嚓——”
可是忽闻怪异的动静,永王收住脚步!
原来芳芷殿年久失修,瓦片禁不住永王的重量,他行走时竟然踩碎了一块。
这动静使宫墙外侍卫警惕道:
“什麽声音!”
“你们刚才听见了吗?”
几个侍卫纷纷按刀,到处逡巡查看。
永王平趴于屋顶,像个壁虎般蛰伏,他的双手各扒住块瓦片,纵使侍卫们从低到高仰望,也看不见他,他勾起嘴角。
果然衆侍卫茫然地查看了一圈,毫无所获地碰头:“你们那儿有异常吗?”
“没有!”
“後门呢?”
“也没有!没人出来!”
“那就好,郎大人吩咐,务必得看住永王殿下,否则再让他跑出去,唯恐分了皇上的心,阻挠陛下接下来的计划。”
“是!我等必竭尽全力看管!”
侍卫们回答。
永王人在房顶觉得好笑。
那这样他可要送郎荀一份大礼,非得逃出以後,再在芳芷殿放一把火,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看郎荀怎麽收场不可。
至于兄长……
兄长又有什麽计划?
他哥哥对待江山无比上心,皇帝当的不亦乐乎,即使昨天刚被气晕了过去,不耽误今天又安排新的行动。
永王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