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的红还没褪,语气就先软了下来,带着点无措的慌:“诶诶,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拍林素宵的後背安抚,又想起自己还在装高冷,手僵在半空,只能别扭地补充,“我丶我没翻脸,就是……就是习惯高冷了!”
旁边的秦时风早就憋笑憋得肩膀发抖——他俩可是看着林素宵从少儿剧拍到偶像剧的,这“一秒入戏”的本事,内娱没几个能比。见迟晓凝这副被拿捏的模样,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素宵听见笑声,偷偷擡眼瞥了两人一眼,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又立刻耷拉下眼皮,委屈劲儿更足了,连声音都带上了颤音:“宝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直到迟晓凝急得鼻尖都泛了红,连连摆手解释“没有不喜欢”,还伸手去擦他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林素宵才“噗嗤”一声破功,眼底的水光瞬间消失,嘴角扬起得逞的笑意,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尖:“骗你的~看你还装不装高冷。”
迟晓凝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耳尖“唰”地红透,又气又窘地瞪着他:“林素宵!你故意的!”擡手
就往他胳膊上捶了两下,力道轻得像挠痒。
“我就说你怎麽突然这麽委屈,合着是拿拍戏的本事演我呢!难怪刚才觉得不对劲,你这童星出身的老戏骨,不去拿影帝真是屈才了!”嘴上骂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显然也没真的生气。
“你也挺会演的不是吗?小花~”谙茯砚放下茶杯,指尖叩着桌面笑出声,眼底满是玩味,尾音拖得软软的,故意加重了“小花”两个字——这可是迟晓凝小时候被调侃过的绰号,早就被他列为“绝对禁忌”。
“?!”迟晓凝瞬间炸毛,刚平复下去的耳尖“唰”地红透,“腾”地站起来,膝盖撞到餐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白色戒指在桌面蹭出细碎声响,语气又急又怒,脸颊涨得通红:“谙茯砚你是不是欠揍!谁是小花?”他攥着拳头往前凑了两步,眼神里满是炸毛的狠劲,却因为身高差只能微微仰头瞪人,紧接着补了句气鼓鼓的反驳:“我二哥叫一下就算了,你可是我的男性大嫂!不准乱喊!”
“噗——”秦时风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捂着肚子笑到直不起腰:“哈哈哈哈男性大嫂!小凝凝你这形容也太绝了!”他擦着嘴角的水渍,眼底笑出泪花,“合着你还认这个辈分啊?”
“闭嘴!”迟晓凝转头瞪向他,语气更凶了,却掩不住尾音的慌乱,“谁认了!我就是纠正他乱喊绰号!还有,不准瞎编辈分!”
林素宵赶紧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指尖摩挲着他泛红的指节安抚,眼底藏不住笑意:“好了好了,别气了,谙哥跟你闹着玩呢。”转头朝谙茯砚递了个“别逗太狠”的眼神,“再逗下去,咱们这桌菜该遭殃了。”
谙茯砚挑了挑眉,忍着笑举起茶杯:“好好好,不喊小花了。”他抿了口茶,语气带着点得逞的狡黠,“不过‘男性大嫂’这称呼,确实比嫂子带劲多了,以後就这麽叫了。”
迟晓凝被气得鼻尖都泛了红,甩开林素宵的手就想去拍谙茯砚,却被林素宵从身後轻轻抱住腰,牢牢按住:“宝宝别冲动,吃饭呢。”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语气软乎乎的,“再闹我可要亲你了,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被拿捏的那个。”
迟晓凝浑身一僵,瞬间安分下来,耳尖红得能滴血,却还是梗着脖子瞪了两人一眼,闷闷地坐回椅子上,抓起一块饼干狠狠咬了一口,嘟囔着:“俩老东西,等着!下次绝对要把你们的黑历史全扒出来!”
“你写的那破小说番外就是烂尾!逻辑崩得没边,还敢吹神作?”迟晓凝攥着筷子敲了敲碗沿,白色戒指磕在瓷碗上发出清脆声响,耳尖泛红却梗着脖子瞪人,语气又急又冲——刚被谙茯砚调侃“嘴硬心软,早晚被林素宵拿捏”,气还没消就逮着机会反击。
谙茯砚挑眉笑了笑,指尖转着玻璃杯,杯壁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滑:“总比某些人明明心里动摇,还死撑着高冷强吧?林素宵追你追得人尽皆知,送的花能堆满阳台,你嘴上说烦,不还是偷偷插在床头?”
他顿了顿,故意凑近了些,“上次他熬夜给你做的生日蛋糕,你不也吃得干干净净,连蛋糕胚都没剩?”
“你!”迟晓凝气得脸颊涨红,抓起桌上的纸巾团就往他脸上砸,“我那是不想浪费!跟他没关系!”
话一出口,耳尖的红更浓了,却依旧硬着头皮怼,“总比你写小说靠狗血追妻梗强!套路老掉牙,也就你粉丝买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秦时风在旁边煽风点火,笑得直拍桌子。
林素宵坐在旁边,看着迟晓凝炸毛却不肯认输的模样,眼底藏不住纵容的笑意,趁他转头换气丶嘴角还带着点不服气的弧度时,突然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俯身飞快在他泛红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吻——温热的触感带着点茶水的清润,快得像错觉。
“?!”迟晓凝瞬间僵住,脸颊的热度“唰”地窜到耳尖,连吵架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愣了两秒,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林素宵,语气又气又窘,声音都拔高了半分:“林素宵!你干什麽!”他擡手抹了把嘴唇,眼眶都气红了,“我跟他吵架呢!你凑什麽热闹!谁让你随便亲我!”
谙茯砚笑得直不起腰,拍着桌子调侃:“哟,这是恼羞成怒了?看来林素宵这一吻,比吵输架还让你气啊。”
迟晓凝本来就被斗嘴气到上头,这下更是火上浇油,抓起旁边的抱枕就往林素宵身上砸,语气又急又怒:“都怪你!好好的吵架被你搅黄了!我本来能赢的!”
白色戒指在抱枕上蹭过,指尖都攥得泛白,胸口因为气闷而微微起伏,却没舍得真用力,只是眼神凶巴巴的,像只被打乱节奏的炸毛小兽。
林素宵接住抱枕,顺手把人拉进怀里按住,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好了好了,不气了。”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泛红的耳尖,“谙哥逗你呢,下次我帮你跟他吵回来,好不好?”
“算了算了,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迟晓凝别过脸,耳尖的红还没褪干净,抓着抱枕的手悄悄松开,白色戒指在布料上蹭过,语气带着点傲娇的妥协——其实是吵得口干舌燥,再加上被林素宵那一下亲得乱了阵脚,实在没力气再斗嘴。
谙茯砚立刻顺坡下驴,手捂胸口作痛心疾首状,指尖还轻轻捶了捶桌沿:“我一个学医的,挤时间写小说多不容易啊?熬了多少个通宵改大纲丶润文字,你还天天吐槽我烂尾,一点都不爱惜爱惜我这颗创作的心……”
他故意拖长语调,眼底却藏着笑意,“真是不孝,白疼你了。”
迟晓凝嗤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珠顺着唇角滑落,被他擡手随意抹掉:“谁要你疼?少来这套。”嘴上不饶人,身体却往椅背上靠了靠,明显是彻底消气了。
谙茯砚收起玩笑的神色,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突然认真起来,眼底少了先前的戏谑,多了几分真切的担忧:“说真的,以後你当警察,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安全。”
他顿了顿,想起自己在医院见过的那些伤病案例,眉头微蹙,“我在急诊见多了因公受伤的,断胳膊断腿都是轻的,你性子急又爱冲在前头,千万别逞强。”
最後一句话,他说得格外郑重,尾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硬:“不准让我在医院见到你!真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可饶不了你,也没法跟你哥交代。”
林素宵闻言,伸手轻轻握住迟晓凝微凉的手,指尖摩挲着他指节上的白色戒指,语气也跟着柔和下来,却藏着同样的担忧:“谙哥说得对,安全最重要,别总想着往前冲。”
他擡眼看向迟晓凝,眼底满是认真,“要是真遇到危险,先顾着自己,别硬扛,我会去找你。”
迟晓凝被两人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有点不自在,脸颊微微发烫,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低的:“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会注意的。”
指尖下意识回握了林素宵一下,白色与黑色的戒指轻轻相碰,发出细碎的声响,藏着没说出口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