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乐歌听罢,面色有些微冷:“知道路吗?”
那带头的青年道:“刚背了路线!”
千乐歌引出山河剑,御剑上行:“你跟我走带路,其馀人回山。”
那青年面色严峻的点了点头,道了声好,便也抽出佩剑,起了御剑式。
他身後的弟子也有焦色:“阁主!我们也去吧!”
千乐歌已升至半空,衣袍在寒风中翻飞,眸色有些冷了:“要人而已,用不上这样多的人,回阁。”
一路疾行,寒风凛冽,吹的她面庞发冷。
不过片刻,便至一曲觞流水,玉树环绕的娴雅院落。
那青年跟着她,顶着寒风大声道:“阁主,设了阵,不让飞,下行吧!”
千乐歌脚尖轻飘飘落在了他的剑尖,伸手一点,山河剑破空而去,顷刻至那院落上空,只滞了一瞬,金色光芒荡开,一个半圆的弧顶显出真容。
她没怎麽用力,一指碎了那阵,脚下一跃,直直落了下去。
那青年呆滞的啊了一声,霎时面庞发红,双眼发光跟着她下行了。
山河剑轰鸣而至,托住了她。
那院里的空地上已围了颇多人,正擡眼在看,似在准备起什麽剑阵御敌。
千乐歌居高临下扫了一遍,负着手轻飘飘落在了人群中间,山河剑青光一闪,落做扇子握在了她手心。
顷刻,以她为圆心,霎时散开一圈人。
有人戒备的打量她,道:“来者何人?肆意妄为毁我门护斋剑阵意欲何为?!”
跟着千乐歌那青年灌了一嘴的风,这才下了地,咳了咳,道:“你们抓了人,还说我们肆意妄为,把我师弟们交出来!”
衆人拿着剑对视一眼,没说话。
片刻,一道轻蔑的男声道:“月阁的?”
千乐歌沉着眼看他从弟子群里踱步出来,面色不佳:“你们月阁赔礼道歉,就是这麽个赔法?”
他仰着头,睥睨着她:“要你们阁主三叩九拜,跪到老子面前——”
下一刻,山河剑的剑锋已至,冰冷的寒锋正插入他口中,女子站在剑柄後面,侧头看他,眸光如霜:“我时间有限,没工夫和你逞口舌,放人。”
她动作太快,到了近处,连衣衫都没飘一下。那人面上惊慌了一瞬,舌头甚至不敢再动了,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双腿有些发颤了。
千乐歌束手而立,山河剑更近一步,冰凉的锋刃已贴在了他柔软温热的喉咙处,他吞了吞口水,看向了一侧的穿绯白服饰的弟子。
四周的人都被她这鬼魅似的身法惊在了原地,良久,才有一道声音远远传来,道:“千阁主!手下留情!”
千乐歌侧头去看,是个蓄着长须的中年人。
四周的人见着他才仿佛松了口气,此起彼伏“师父”,“斋主”之类的话。
看来是漱玉剑斋的执剑人李蔚了。
他风尘仆仆,身後带着几名弟子,像是才回来。
走近了,忙将那人拉的往後退了一步,离了山河剑剑锋,搭手行礼,恳切道:“千阁主,不知漱玉剑斋哪里做了不对的事情,惹得千阁主这般?”
千乐歌将他看了一眼,山河剑正立当空,淡淡道:“斋主不如先问问,贵公子都做了什麽好事?”
片刻後,山釺闷闷不悦的打量着四周的人出来了。
在人堆里一望,顷刻看见了千乐歌,眼睛亮了起来,飞快跑了两步:“阁主!!”
千乐歌见她没什麽大碍,才面色缓和了些,见她至面前,将她上下看了看:“可有受伤?”
山釺摇了摇头,又有些颓唐的垂下了头:“朱雀——”
千乐歌心头咯噔一声,还没发问,司马青带着弟子便也慢慢走了出来。
人没事,只是那身红袍之下,像是有些斑斑的深红,脸上也有些细小的伤痕。
千乐歌看了看他身後的弟子,也是一派狼狈,像是被人打过。
千乐歌看着司马青淡淡走过来,面色冷了些:“他对你们动手了?”
司马青嘴角还有淤青,他目光不悦的落在那跪在地上的男子身上,像是不愿多谈:“小伤。”
千乐歌带来的青年已走入人群里,一一清点人数,查看伤势:“还好吗?”
“这伤口都化脓了。”
“…………”
山釺有些闷闷的垂下头:“朱雀是因为救我,才被打的,阁主,我,我太冲动了——”
千乐歌摸了摸她脑袋:“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