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家了,终于有家了,是长柳和二哥给他的。
柏哥儿忍不住走到床边双手合十望着老天,暗自道:老天爷,感谢他二哥,娶回来了长柳。
然后回头?对长柳道:“嗯,我们修新房子?,种漂亮的花,和路哥儿一起坐在院子?里绣花,我们不叫日子?白白溜走。”
长柳也?重重地点头?,眯着眼笑。
好高兴呀。
院子里的杂草抱去堆在了地里沤肥,林月沉把灶屋里的两口破锅拿去铁匠铺融了,准备打两把刀,顺便让他打两口新锅,过两天去取,所以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今天的晚饭长柳他们今晚又是去大张嫂家?做的饭,长柳还拿了自家?的腊肉香肠那些东西出?来待客,一来谢谢大家?的帮忙,二来也让他们尝尝靳村的味道。
林月沉回来后大张嫂叫他把桌子抬到院子里去,大家?伙乐呵呵地坐下准备吃饭,正巧有人推开院门进来了。
“青松!”
长柳第一个看见他,立马开心地跑过去,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你,你终于,回来啦。”
张青松嗯了一声,将?手中的东西都放在左手上提着,然后捏了捏长柳的脸蛋,温柔地回应:“回来了,今天店里太忙了,没?走?得开,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今天很,很好玩。”长柳幸福地挽着他的胳膊不撒开,同他一起走?过去。
大家?伙都在招呼青松,同他站着说话。
张青松将?买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道:“酱牛肉,烧酒,今儿?我不在家?,辛苦大家?帮忙了,不然我夫郎和弟弟可忙不过来,等家?里收拾齐整了,我再好好请大家?喝酒。”
那烧酒不易得又醉人,平时青松想孝敬师父才偶尔去打一壶,今儿?是想着大家?伙帮了他们大忙,所以打一壶回来让大家?也尝尝。
“哎呀,青松哥你真是客气,大家?伙搭把手的事情,你还这么破费,这酱牛肉可贵了吧。”张青云嘴上说着,手上可不含糊,立马拆开了油纸。
味道冲出?来,嚯,那叫一个香,大家?伙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牛肉稀少昂贵,更?何?况是卤制过的酱牛肉,一人一筷子夹了一小片尝尝味道,吧唧着嘴香得眉眼都快融化了。
“青松,长郎君,你们也快坐下吃啊。”
长柳望着牛肉咽了咽口水,他是很想吃,但?是他更?想念青松。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听?见大张嫂说了那些陈年旧事以后,他更?心疼青松了,又一整天没?见着人,此刻恨不能?同他黏在一起永不分开。
张青松瞧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走?过去扶着他坐下,弯腰在耳边道:“你先吃,我去洗个手。”
长柳一坐下来就有人热情地给他递筷子,给他夹牛肉,不知道是谁还趁乱给他倒了一小杯酒,搞得长柳想跟着张青松当他的小尾巴都没?机会。
柏哥儿?见状,急忙阻止:“不行?的,我哥夫不能?喝酒的。”
“哎呀,烧酒,又不醉人的。”一个嫂子热情地说着,以为烧酒跟自家?酿的黄酒米酒差不多,殊不知长柳是个喝米酒都能?醉的人,还使劲儿?往长柳碗里夹牛肉,一副颇有经验的样子,道,“吃牛肉不喝酒都尝不出?味道。”
张青松洗了手擦了脸,走?进院子一看,大家?伙都吃得很开心,他便自然地坐在长柳身边。
夫郎乖乖的,安安静静坐在桌边吃饭也不说话,嘴巴一直嚼嚼嚼,可爱得紧。
“夫郎,吃牛肉了吗,味道怎么样?”张青松自然地搂过他的肩膀。
长柳耷拉着的脑袋一下子抬了起来,水汪汪的眼睛泛着红,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委屈地告状:“你,买的,牛肉,嚼嚼嚼,嚼不烂。”
“怎么会嚼不烂呢,我看看。”张青松将?他搂到一边去背过人,掐住他的脸蛋,然后伸手进去在他嘴巴里搅了搅,忽然觉得不对劲。
将?长柳嘴里的东西抠出?来以后,张青松立马皱眉不悦地道:“谁给你吃的帕子?”
话音落,桌上顿时没?了声音,都转头看着他们。
去屋里倒茶给长柳醒酒的柏哥儿?走?出?来一看,魂儿?都吓没?了,连忙道:“我给他擦嘴巴的。”
却没?想到长柳醉得那般厉害,把帕子当牛肉放嘴里了。
张青松凑近闻了闻夫郎,有股酒气,便捏了捏他的脸蛋,板着脸道:“肚里没?食就喝酒了吧,醉得这么厉害。”
长柳听?见了他的声音,用?胳膊去勾他,黏糊糊地喊着:“相公……”
“嗯,相公带你回去睡觉。”张青松说完,抱起了他准备回去,却被叫住了。
大张嫂:“青松啊,今晚还睡我们这边吧,你们那边没?安床呢,你大张哥看了黄历,要?后天才能?安床呢。”
听?见这话,张青松想了想,也是,这么晚了,带长柳过去折腾不好,再说他都已经醉了,便听?了大张嫂的,又把长柳抱回屋去了。
平时长柳喝醉了酒也只是小小的撒个酒疯,说一两句话后就自个儿?蜷在床上睡了,可今天不知咋了,搂着张青松就不放手。
“夫郎,你先松手坐一会儿?,我去打水来给你洗了好上床。”张青松拍着他的背安抚,想将?他放下去坐着。
可长柳不依,摇着脑袋哼哼唧唧地撒娇,说出?的话黏糊糊的,“他们坏,我,我心疼你,相公,我疼你。”
“好好好,你疼我。”张青松笑得温柔,又将?他抱了起来,在他脸上亲了又亲,一点儿?也没?有嫌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