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松笑了,追过去抱他,用鼻尖拱着他,道:“嗯,真不弄了,我就抱着你睡。”
长柳点点头,嗯了一声,又不忍心地问:“那,那它怎么办?”
“不管它,”张青松像是在说什么旁的东西一样,将长柳抱得更紧,舔舔他的耳朵,道,“把我的柳哥儿欺负得这么惨,罚它冷静冷静。”
长柳听了,噗嗤一声笑了,乖乖地点头,抱着他,学着他的话道:“行,罚,罚它,冷静冷静。”
“嗯。”张青松轻轻拍着他,“乖,你睡吧,今晚不洗了,一会儿我烧水给你擦擦腿就行。”
“可是,可是……”长柳在他怀里扭了扭,趴在他耳边难为情地说着悄悄话。
“嗯。”张青松应了一声,粗糙温暖的大手抚摸着他的小腹,咬了咬他的耳朵,呢喃,“这样才好?揣小崽啊,夫郎。”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啊。
长柳羞得很,小猫儿似的嗯着,乖巧得很,埋在他怀里不抬起头来,一觉睡到?大天亮。
醒来的时候张青松已经去上工了,长柳稍微动?了一下,感觉身体像是被?磨盘给碾过了一样,都快散架了,
但好?在身上是干净的,衣裳也换过了,弄脏的那些贴身衣物张青松也洗好?晾在了屋里。
长柳又躺了一会儿,这才扶着腰下床去,把靠后院那边的窗户打开,这样一会儿太阳照射进来能晒到?里面?晾着的衣物,
他今天有些不舒服,不去洗衣裳,所以就这几件贴身衣物晾出去,怪羞人的。
赶明儿叫青松把后院圈出来,再给他在后面?弄个衣架子?,好?晾晒他们自己的贴身衣物,免得每次都和外衣一起洗了藏着晒,不大好?,又麻烦。
长柳在屋里束好?了头发,又整理了床,然后才打开门走出去。
外面?已经大亮了,不少邻居都下地干活去了,而他才起来,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长柳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安安静静的,没有看见柏哥儿的身影,便准备去灶屋找,结果经过牛棚的时候看见了他。
柏哥儿正?在喂牛。
以前这头牛就是他喂得比较多?,所以和他比较亲。
清早起来柏哥儿就去割新鲜的牛草了,回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放下背篓呢,牛牛就从栏杆中间伸出头来想用舌头舔他。
柏哥儿躲它,不给它舔,抓了一把青草轻轻拍它的脑袋,然后把草横在它嘴边。
牛伸舌头一卷,将草吃了进去。
柏哥儿又摸它的牛角,笑得开心,牛也用角轻轻拱着他。
“诶,哥夫你起来啦?”柏哥儿惊喜地望着他,赶忙走过来,“昨天晚上你啥时候回去睡的呀,我都不知道,今早想去找你来着,哥哥都不许我进你们屋子?,说你还没醒呢,叫我别?吵你。”
柏哥儿站在他身边,暗戳戳地告状。
“我,我……”长柳心虚,用手指扫了扫鼻尖,红着脸小声道,“你睡着了,我,我就回去了,这几天搬家?累,累着了,我就多?睡了会儿。”
柏哥儿歪着头盯着他的脸看,狡黠地笑笑,逗他:“昨天晚上特别?累吧?”
“嗯?”长柳懵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小孩儿给逗了,登时害羞起来,朝柏哥儿喊,“我,我不理你了!”
“别?啊,我错了,”柏哥儿立马挽着他的胳膊道歉,拍拍他的胸脯,嘿嘿笑着,小声问,“不生气了吧?”
长柳没作声,高?高?扬起头颅,哼哼了两声,道:“饿,饿了。”
“那做饭吃。”柏哥儿立马应下。
吃过早饭后长柳才洗完碗,准备去鸡窝里掏鸡蛋,柏哥儿就已经拿着小竹条赶着鸭子?去水塘边又回来了。
长柳蹲在鸡窝前一边摸一边道:“我,我待会儿去,去问下晒谷场那边,还有没有位置,给我们留点儿。”
柏哥儿:“行,正?好?刚刚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嫂子?他们,他们准备收稻子?了,跟我说待会儿就把咱们家?那三分田也给打了。”
“哦,这么快呢,那,那我得赶紧去,去占个位置。”长柳说完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两颗鸡蛋。
刚下出来的,没弄脏,还发着烫呢。
他赶忙拿回去放在灶屋,出来后关上灶屋的门,往晒谷场去,柏哥儿在家?里找背篓,里面?得垫上一层篷布,这样装稻子?才不会漏。
晒谷场在村子?中央,特别?大一块,是当年村里人出钱一起修的,晾晒东西比较方?便。
长柳走过去,有些秋收比较早的,现在已经开始晾晒了,几个婶子?和叔爹已经拿着耙谷在翻稻子?。
“长郎君来了,你家?里收拾齐整了吗?”一个嫂子?停下来说话,其余人也都停下来了。
长柳红着脸,沿着边溜过去,乖巧地回:“都,都收拾好?啦。”
“那你家?地里的庄稼要收了吗?我昨天掰玉米从你家?地里过,看见都能掰了。”
“是呢,这,这两天就要掰了,我来,来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位置,我家?里没,没晒席,不好?晒。”
长柳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郎君立马指着旁边那块地,道:“这儿还有一块呢,够不够?”
“够,够啦。”长柳点头说着,他家?里的稻子?少,今年玉米也不搓粒儿晒,所以这一小块地方?完全够。
虽然那个郎君跟他说这块地没人占,随便用,但长柳还是担心以后起争执,就去屋里找了看场佬,站在门口?给他比划着,然后领了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