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姝争艳,太精彩了。
“大小姐有魄力。”徐桥扭扭肥硕的身体,令人不禁担忧他臀下那把椅子的承重能力。
“可宋家现在内斗中,不如分担点事给我们做,您可以好好……”
“谁说宋家内斗呐?”
堂外横空冒出道慵懒的声音,与堂内之人九分相似,唯一的不同,是堂内人不会如此放肆说话。
宋时汐穿了身黑色旗袍,扣子严谨,暗纹浮动,手中还拿着把白玉扇。
她走到徐桥跟前,扇子在手心敲打开合,最终只露出双狭长凌厉的眸:“是你吗?”
徐桥压根没想到宋时汐会乍然出现。
他只听说双胞胎内斗,宋时汐不满宋时沅,连宋徽绫去世都没长留床前。
狗日的!不是内斗吗!
徐桥冷汗涟涟,因为他看见了两头母狮王盘桓镇坐,舔舐满城腥风血雨。
他一个混混,能有啥真本事,今儿个来也是被父系世家怂恿,一时之间上头冲动。
“您说笑,即然合同在,咱还是有点子契约精神,就不便打扰。”
这肥公挺灵活,三两步就转着大臀上了辆黑车,头也不回地溜了。
宋时汐抓起桌上时浣给宋时沅倒的茶就喝。
喝完还评价:“浓了,喝下去晚上能睡吗?”
时浣:“……”
如今公式书更新,宋时汐也属于名正言顺的家主,双姝不是争艳,而是夺权。
甭管内斗如何,对外,没有男人说话的份。
这也是宋时汐帮宋时沅的原因。
“姐姐啊。”宋时汐扇了把风,鬓角的发遮住锋利的眼,笑容不变:“坐不稳就下来,换我上。”
宋时沅定定望她,那淡漠的瞳孔不退分毫:“你先爬上来再说。”
宋时汐并未接话,只浅笑转身,接过时浣给的香,朝灵堂闷了三个头,插上。
香炉里燃尽的烟再度四散弥漫。
宋时汐上完香就走了,临走前还执扇挑衅:“夏帆做的,好看吗?”
时浣瞅着远去的身影,担忧道:“二小姐她,这是正式宣战了啊……真奇怪,之前明明……”
“她不是屈服的人。”宋时沅端起茶盏,发觉是宋时汐之前喝过的那杯,又放下,示意时浣换掉。
“一头沉睡的狮子,醒了自会捕猎。”
今日徐桥是个开端,宋时沅没把他放在眼里,宋徽绫一死,要对付的人比徐桥难对付多了。
如果父系派不愿意和平相处,宋时沅将面临更大的风暴。
她也不会屈服。
这段时间,宋时沅忙得脚不沾地,稍稍放松时,难免想到夏帆。
刚才宋时汐提及,宋时沅此刻有些心不在焉。
宋时汐得到了释放,那她呢?
宋时沅吐出浊气,下意识想摸烟,又理智地克制住了。
这何尝不是枷锁。
宋时沅临时被改立为继承人,几番轮问,才得知宋时汐因自己被宋慕琦带走而被放弃。
宋慕琦带走她时,她还小,茫然地跟着舅舅,全程没哭闹过。
舅舅把她关在一间黑得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唯一的动静,是早上八点准时送进来的水碗。
後来不知为何,宋慕琦转移了阵地,将她丢在郊外的牛棚中。
六月的天气,她没东西吃,跟着牛吃草,跟小牛争奶喝,蚊虫叮得浑身起包过敏。
到了晚上,牛棚四面透风,呼呼的风声如同厉鬼索命,耳朵尖都吹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