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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裂涛涌奔赴皇城(第1页)

冰裂涛涌,奔赴皇城

难熬的日子终归也熬过去了。

青阳县的除夕夜,雪粒子打得人睁不开眼。

何知洲跪在了望台边缘,手掌死死按在冻得发硬的河面上。测水杆顶端的红绸子被狂风撕得猎猎作响,杆身刻着的水脉图早已被冰水浸透,那些用朱砂勾勒的线条此刻扭曲如蛇,最粗的一道主脉上,赫然裂了道寸长的口子——地脉在震颤,这是他修行千年从未遇见过的凶兆。

“先生!南坡的口子又大了半丈!”守堤的後生裹着破棉袄跑来,棉絮从袖口漏出来,混着雪沫子粘在冻红的脸上,“王大户家的船被卷走了,还带着三个捞东西的汉子!”

何知洲猛地抽回手,指尖的灵力几乎耗尽,指节冻得发紫。

他望着南坡方向翻滚的浊浪,那水色黑得发绿,裹着冰碴子撞在残存的堤坝上,发出“咔嚓”的脆响,像是巨兽在啃噬骨头。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洪水,是地底暗河被惊动後引发的连锁反应,寻常筑堤之法根本挡不住。

“把所有火把都点起来!”他嘶吼着扯掉湿透的外衫,露出里面同样湿透的单衣,“让会水的跟我下河,其他人往山上撤!快!”

民夫们犹豫着不敢动。那洪水裹挟着冰块,下去就是个死。

何知洲没工夫多言,抓起一根楠木桩子就跳进水里。刺骨的冰水瞬间浸透四肢百骸,他咬着牙催动灵力,淡蓝色的光晕在身周炸开,勉强将靠近堤坝的水流逼退三尺。

有个年轻媳妇抱着孩子在洪水里沉浮,他奋力游过去,用最後的灵力托着她们往岸边漂,自己却被一个巨浪拍翻,後脑勺重重撞在水下的石头上。

“先生!”老河工哭喊着扔下来绳索,“别管了!上来吧!”

何知洲抓住绳索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他看见王家庄的草房在洪水里像玩具似的散架,看见有人上一秒还高呼着救命丶下一秒就被卷向深处,他喉咙里不禁涌上一股腥甜。

他忽然想起凌延临走时塞给他的琉璃瓶,里面养着的萤火虫能传信。他挣扎着摸出瓶子,指尖的血蹭在瓶壁上,借着最後一点清明画下三个字:“救百姓”。

京城的御书房正飘着檀香。凌延刚给太後行完守岁礼,回来就看见案上的萤火虫瓶子亮得刺眼。

那绿光忽明忽暗,瓶壁上的字迹被血水晕染开,看得人心头发紧。他猛地推开窗,风雪卷着冰碴子灌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八百里加急的奏折堆在案头,青阳县丶临州丶楚河……七处决堤的急报,红得像血。

“备马!”凌延抓起披风就往外冲,狐妖的尖耳在鬓发间若隐若现,“朕要去青阳县!”

“陛下!雪封了路,马不能行!”福全追出来,捧着暖炉的手在发抖,“就算现在出发,到了也得三天後!”

三天。凌延僵在廊下,望着漫天飞雪。他仿佛能看见那绿色的青年泡在冰水里的样子,看见他为了救人耗尽灵力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滴在白玉阶上,瞬间凝结成冰。

“传旨!”他的声音在风雪里发颤,“调京畿卫三万,沿黄河沿岸布防!让工部把所有存粮丶木桩丶石灰连夜装车,往灾区送!告诉何知洲……”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告诉他,朕这就来。”

可他终究没能走成。大年初一的早朝,文武百官跪在太和殿外,雪落满了他们的官帽。

吏部尚书颤巍巍地举起奏折:“陛下!妖仙乱政,才致天怒!请斩何知洲以谢上苍!”

“臣附议!”

“臣附议!”

此起彼伏的附和声撞在殿宇上,震落了檐角的雪。

凌延站在丹陛上,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看见安王的长史站在人群里,嘴角藏着不易察觉的笑。这场水患,从一开始就不是天灾。

“何知洲在前方治水,你们在後方逼宫?”凌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狐妖特有的威压,“谁再敢提‘斩’字,朕先斩了他!”

百官噤声,只有风雪在殿外呼啸。凌延转身回御书房时,脚步有些踉跄。

福全递上的参茶他没接,只盯着案上的舆图,青阳县的位置被朱砂圈了又圈,像块烧红的烙铁。

大年初二的午後,雪终于小了些。凌延正对着奏折发呆,忽然听见宫门外传来喧哗。他走到角楼往下看,只见一个浑身是雪的身影跪在金水桥边,青衫冻得硬挺,手里还攥着那根测水杆,红绸子在寒风里耷拉着,像只折了翅膀的鸟。

是何知洲。

是他的小泥鳅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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