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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今天小狐狸吃鱼了吗? > 冰裂涛涌奔赴皇城(第2页)

冰裂涛涌奔赴皇城(第2页)

凌延的心猛地一揪,推开侍卫就往宫门跑。他跑过长长的御道,跑过结冰的金水桥,在那人面前站定。

何知洲擡起头,脸上冻得青紫,嘴唇裂了好几道口子,唯有那双眼睛还亮着,像落了雪的星子。

“陛下。”他艰难地叩首,额头磕在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草民请命,愿治水。”

周围的侍卫想拦,被凌延喝退。他蹲下身,才发现这人光脚穿着双破草鞋,脚趾冻得像红萝卜,脚踝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谁让你来的?”他的声音有些发紧,伸手想碰他的脸,又猛地缩回。

“百姓等不起了。”何知洲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图纸,上面用炭笔勾着河道走势。

“地脉动了,寻常法子没用。草民知道怎麽治,求陛下给臣权力,调粮丶调人丶调物料。”他顿了顿,擡起布满血丝的眼,“若治不好,草民以命谢罪。”

“放肆!”户部侍郎跳出来,指着何知洲怒斥,“你一个山野匹夫,也配要调兵之权?”

“那大人有法子?”何知洲缓缓站起身,虽然虚弱,脊梁却挺得笔直,“若有,草民立刻就走。若没有,就请大人让开,别挡着救人的路。”

凌延看着他冻裂的嘴唇,看着他青衫下隐约可见的伤口,忽然想起青阳县竈台边的玉米饼。

那时这人也是这样,眼里只有百姓没有自己。他深吸一口气,解下腰间的鎏金令牌扔过去:“持此令,如朕亲临。所需一切,不必请示。”

令牌落在何知洲手里,沉甸甸的。他刚要谢恩,就见安王的长史阴阳怪气地说:“陛下三思啊,这可是调兵的虎符,怎能给一个身份不明的妖人?”

“他的身份,朕担着。”凌延的声音陡然转冷,狐尾在袍摆下悄然展开,“谁再阻挠,以抗旨论处。”

长史吓得缩了脖子。

何知洲握紧令牌,对着凌延深深一揖,转身就要走,却被拉住了手腕。凌延脱下自己的披风裹在他身上,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手背,触到一片冰凉:“披上。”

何知洲的身体僵了僵。披风上的龙涎香混着帝王的体温,像股暖流涌遍全身。他没回头只低声道:“谢陛下。”然後踩着积雪往宫门走,青衫的背影在风雪里越来越小,披风的下摆却被他攥得死紧。

凌延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宫门口,才转身对福全说:“把太医院最好的伤药和御膳房的热粥,送到他住的客栈。”他顿了顿,补充道:“再搬盆炭火过去,他怕冷。”

福全笑着应下。他看着帝王转身回殿的背影,忽然觉得这龙袍下的肩膀,比往日更沉了些。

何知洲没去客栈,反而直接去了工部。周显正对着一堆图纸发愁,见他进来,忙起身:“何先生,您可算来了!红泥河的堤坝最棘手,底下是流沙,打不住桩。”

何知洲展开带来的图纸,指尖点过红泥河的位置:“这里的地脉是活的,像条乱窜的蛇。得用梅花桩,桩底焊铁爪,再灌铅水固定。”他拿起炭笔,在纸上画出螺旋形的桩阵,“让铁匠铺连夜赶工,我去红泥河勘察。”

周显看着图纸眼睛发亮:“先生这法子……闻所未闻。”

“是我在水里看鱼群钻沙想的。”何知洲笑了笑,眼里的疲惫淡了些。他刚要出门,就见福全带着小太监来了,捧着伤药丶棉袍和食盒。

“陛下说,让先生先喝口热粥。”福全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羊肉粥,撒着翠绿的葱花。

何知洲接过粥碗时,手还在抖。

热气模糊了视线,他忽然想起昨夜在洪水里挣扎时,支撑他活下来的,除了百姓的呼救,还有对京城那盏灯火的念想。

“替我谢陛下。”他喝着粥,声音有些哽咽:“告诉陛下,红泥河的堤坝,我一定守住。”

福全走後,何知洲抱着粥碗站在廊下。

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望着皇宫的方向,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等治好了水,他要请凌延去青阳县看看,看看那里的百姓如何种庄稼,看看那里的河水如何温顺地流淌。

而此刻的御书房里,凌延正对着舆图,在红泥河的位置画了个圈。

他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开始,地脉异动的背後定有蹊跷,安王的眼线还在暗处窥伺。可只要想到那个捧着粥碗的青衫身影,他就觉得心头的寒意散了许多。

窗外的积雪开始融化,滴落在阶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凌延拿起笔,在奏折上写下:“准何知洲调兵三万,粮草不限。”笔尖落下时,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不知道的是,红泥河畔的临时营帐里,何知洲正将那盆炭火挪到图纸边,借着暖意勾画新的堤坝图。火光映着他的侧脸,也映着图纸角落那个小小的狐狸轮廓——那是他昨夜在洪水里,凭着记忆画下的。

前路纵有千难万险,只要两心相守,便无惧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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