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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畔风吟故影随行(第1页)

水畔风吟,故影随行

好好告别後,凌延奔赴一线继续为治水大业奋斗。

入夏的江淮流域总被连绵阴雨裹着,凌延站在临时搭起的草棚下,望着远处浑浊的江水漫过堤岸,打湿的龙纹锦袍下摆沾着泥点,却丝毫不见狼狈。

他手里攥着枚铜铃,是那日从锁灵塔顶带回来的,何知洲用逆鳞化的物件,经历了塔阵的戾气冲刷,铃身的鳞纹已有些模糊,却依旧在风里叮铃作响,像极了那人总带着笑意的声音。

“陛下,下游堤坝又塌了三丈,百姓正往高处迁。”周显掀帘进来,见他望着江面出神,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

凌延收回目光,指尖摩挲着铜铃上的凹痕,那是何知洲当年亲手刻下的字,如今被他的指温焐得发烫。

“传令下去,调北岸的巨石过来,今夜必须把缺口堵上。”他的声音比三月的江水还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周显应声退下,草棚里只剩风声卷着铜铃轻响。凌延走到案前,铺开一张泛黄的舆图,指尖落在江淮流域的一处浅滩上。

他还记得那是二十年前,他和何知洲偷偷溜出京城,在此处救过一对落水的老夫妇。

那时何知洲化着人形,穿件月白的短打,笑起来眼里总像盛着星子。他踩着水把老人托上岸,回头朝凌延挥手,衣袖沾了泥也不在意:“阿延你看,这里的水脉是活的,等将来治好了水患,定能长出好庄稼。”

凌延望着舆图上的浅滩,喉结动了动,伸手将铜铃凑近耳畔。风过时,铃音里仿佛掺着少年时的笑语,轻得像梦。

三日後,缺口总算堵住。

凌延踏着泥泞往上游走,据说那里有座废弃的龙王庙,是当地百姓早年为祈雨修的。

他记得何知洲曾笑话过这庙小得可怜,却又在庙前的老槐树下,偷偷摆了碟江南的芝麻糖——那是他当年最爱吃的零嘴。

越往上游走,水汽越重,路边的芦苇荡里藏着水鸟,一不留神就扑棱棱飞起,惊得铜铃轻颤。凌延拨开半人高的蒿草,远远看见灰扑扑的庙檐露在杂树间,像只伏在水边的老兽。

庙门早被风雨蚀得朽了,推开门时吱呀作响。院里的老槐树还在,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树下的青石板上,似乎还能辨认出模糊的糖渍痕迹。

凌延走过去,指尖抚过石板上的凹痕,忽然想起何知洲当年蹲在这里,把最後一块芝麻糖塞进他嘴里,指尖沾着糖霜,蹭得他嘴角发黏:“等你当了皇帝,可要记得这里的百姓,别让他们再受水患的苦。”

那时他含着糖,含糊不清地应着“好”,却没看见何知洲望着他的眼神,温柔得像落满星光的河。

“陛下,这庙後有口井。”随从的声音从庙後传来。

凌延转身过去,见庙後的杂草里藏着口老井,井绳磨得发亮,显然还有人在用。他俯身往井里看,井水清得能照见人影,只是他的倒影旁,再没有那个笑着朝他泼水的少年了。

“当年我们在这里借过水。”凌延轻声说,像是在对井里的影子说话。

“他说龙族的水,和人间的水是连着的,只要心诚,就能互通心意。”

随从不明所以,只当他是触景生情,默默退到一旁。凌延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锦囊,里面装着片暗淡的龙鳞,他将锦囊系在井绳上,看着它慢慢沉入水中,“扑通”一声轻响,像颗心落进了无底的深渊。

“知洲,你看,这里的水还很清。”他对着井口低语,风声卷着铜铃的轻响落下去,井水泛起细碎的涟漪,像是在回应。

离开龙王庙时,雨又下了起来。

凌延披着蓑衣往江边走,路过一片桃林,枝头的桃子刚泛红,被雨水打得沉甸甸的。

他忽然停住脚步,似乎当年何知洲就是在这里摘过不熟的桃子,酸得龇牙咧嘴,却还是硬塞给他一个:“你尝尝,等明年熟了,定比宫里的贡品甜。”

如今桃林还在,只是再没人会笑着朝他递来酸桃子了。

凌延伸手摘了个半红的,咬了一口,酸涩的汁水漫过舌尖,激得眼眶发烫。他忽然想起锁灵塔顶的那个夜晚,何知洲靠在他怀里,说“龙族少主的命,本就该祭给苍生”,那时他只当是胡话,如今站在这洪涝的大地,才懂了那句话里藏着的重量。

“陛下,前面发现一处溃堤的旧痕,像是早年修补过的。”

凌延抹了把脸,将剩下的桃子扔回枝头,快步跟上去。那处旧痕藏在芦苇丛後,修补的石料与周围的土色格格不入,显然是後来添补的。

他蹲下身,指尖抠开石缝里的泥土,触到一块带着龙纹的碎砖。

当年何知洲用龙气凝的砖,为了堵上这里的缺口,耗了他不少灵力。

“他总说,人间的水患,比龙族的战场难平。”凌延喃喃道,指尖抚过砖上的龙纹。

“因为这里的每一滴水,都连着百姓的命。”

雨越下越大,江水拍打着堤岸,发出沉闷的轰鸣。凌延站起身,望着滔滔江水,忽然扯开嗓子喊:“何知洲!你看这堤!我们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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