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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纲常破壁惊鸿影(第3页)

但所有人都清楚,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林苏缓缓收敛了眼中的光芒,恢复了平日的沉静。她知道,今日这番话,必将掀起轩然大波,前路或许会更加艰险。但她更清楚,思想的种子一旦播下,就再也无法被彻底拔除。

就在庄先生夫妇面如土色、张口结舌,梁曜铁青着脸攥紧了拳头,偏厅内的空气凝滞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时,梁老爷从主位后方的紫檀木嵌螺钿屏风后,缓步走了出来。

他方才一直静听,未曾露半分声色。廊下的铜漏滴答作响,数着满厅的唇枪舌剑,数着人心翻覆,直等到这出闹剧演到最胶着处,等到梁曜的咄咄逼人将林苏逼到风口浪尖,也将族中耆老的疑虑尽数挑起,他才缓缓移步,不早不晚,正是时机。

他的出现,像是往沸油里浇了一瓢冷水,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女眷们瞬间噤声,连族老们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所有目光,或敬畏、或期待、或不安、或暗藏算计,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位永昌侯府实际掌舵人的身上。

他没有先看气得浑身抖的庄先生,也没有看脸色阴晴不定的族老,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挺身而立的林苏身上。小姑娘的脊背挺得笔直,下颌微微扬起,小脸还带着方才辩驳时的肃然,眼底却藏着一丝未褪的倔强。梁老爷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那双阅尽世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复杂赞许——有欣慰,有心疼,亦有几分后生可畏的惊叹,随即又迅敛去,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淡淡扫过全场。

“一场口舌,听得我这把老骨头,也有些累了。”

梁老爷的声音不高,语也徐缓,却带着久居上位者沉淀出的威仪,像是一把无形的尺子,瞬间压下了厅内所有残余的躁动。她的目光缓缓流转,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常事:“是非曲直,诸位心中自有一杆秤。玉潇年幼,言辞间或有冲撞,失了晚辈的礼数,但其所言句句有据,引经据典,叩问律法,思虑倒也算清晰,不算全然的胡闹。”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这场差点给林苏扣上“悖逆祖制”大罪的风波,定性为无伤大雅的“口舌之争”。他既没有过分褒奖林苏,以免引来更多嫉恨,又明确驳斥了梁曜欲将其“污名化”的指控,无异于当众给林苏递了一把保护伞。

梁曜如何听不出其中的门道,急得上前一步,梗着脖子道:“父亲!她这分明是……”

“你住口。”

梁老爷淡淡瞥了他一眼,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像是带着千钧之力,让梁曜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噎了回去,只能悻悻地闭了嘴,脸色愈铁青。梁老爷不再看这个被私心蒙了眼的长子,转而面向下坐着的几位须皆白的族老,语气里添了几分商议的肃穆,缓缓开口:

“今日这场纷扰,说来说去,源头还是在三房的承继之事上。前番族中议事,各执一词,都有各自的道理,也有各自的难处,僵持至今,总不是个办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厅众人,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将那三个石破天惊的问题再次郑重抛出。只是这一次,她的语气里没有了先前的询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决断:

“既如此,我们不如索性将事情摊开了说,从头细细论个明白。”

“第一问:我梁家的孙女,若当真才识出众,心性坚韧,能担得起门户重任,是否可由她出面,招一门贤婿入府,以撑三房的门户?我所说的,并非是寻常的招赘,而是择一品行端方、才具可期的郎君,以半子之礼相待,婚后夫妻同心,共掌家业,而非让男子入赘改姓,屈居人下。”

“第二问:在晗儿有确切消息传回之前,或是在此‘招婿承继’之事未成之前,为了告慰列祖列宗,安稳三房的家业,可否由梁昭的儿子梁圭锦,暂行‘肩挑两房’之责?让他暂且代理三房的祭祀、文书等一应事务,至于他的名分,可待日后诸事落定,再行议定。”

“第三问:若他日,我孙家女儿能儿孙绵延,其所出的孩儿,记在其父梁晗的名下,承袭三房的香火与产业,称晗儿为祖父,称其母为祖母,这般安排,是否可算作我梁家名正言顺的正统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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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问题,层层递进,环环相扣,几乎在顷刻间,便构建出一个完整且足以惊世骇俗的继承方案。

这是从未有人敢想过的路数——先是肯定了女子的能力与主体性,打破了“女子只能依附男丁”的千年定式;再给出一个过渡性的折中方案,以锦哥儿暂代事务,既安抚了族中那些执着于“男丁祭祀”的保守声音,也给了大房一个台阶下,不至于太过难堪;最后,才抛出真正的核心——以女儿的子嗣延续三房血脉,从根本上绕开“过继外姓男丁”的老路,从法理与宗法的双重层面,确认女性后代的继承权!

这哪里是商议,分明是掷地有声的宣告!

厅内霎时间落针可闻。连刚才那些出声支持林苏“言论无罪”的族老,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毕竟,赞同一个小姑娘引经据典辩驳是一回事,真要动摇“宗祧必由男嗣传承”的根基,却是另一回事!这可是千百年来传下来的规矩,谁敢轻易触碰?

梁曜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从椅子上霍然起身,声音因激动而尖利得变了调:“父亲!这三条,条条都悖逆祖制!女子招婿已是闻所未闻的奇事,岂能再让外姓之子……”

“住口!”

梁老爷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往地上一顿,“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所有人心头一颤。他目光如电,直直逼视着梁曜,语气里满是失望与锐利:“外姓?你睁眼看看清楚!那孩子的生母是梁家的女儿,身上流着梁家的血,记在晗儿的名下,认晗儿为祖,如何就成了外姓?!那孩子身上,淌着的是我儿梁晗一半的血脉,是墨兰的血脉!比那些过继来的、隔着一层肚皮的孩子,不知要亲近多少倍,更是我三房地地道道的血肉!”

他的拐杖又往地上点了点,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梁曜的心上:“倒是你,口口声声说过继铠哥儿是亲侄,血脉相近。可铠哥儿他日他长大成人,是该听你这个生身父母的话,还是听墨兰的话?三房的产业交到他手上,是真的为了延续三房的香火,还是变相成了你大房的囊中之物?你今日这般急切,不惜纠合一介外人,当众攻讦自己的侄女,究竟是为了维护家族的礼法,还是为了你自己那点蝇营狗苟的算计?!”

这番话,字字诛心,毫不留情,像是一把锋利的匕,瞬间撕开了笼罩在家族之上的那层温情脉脉的伪装,将大房觊觎三房产业的野心,赤裸裸地揭露在所有人面前。

梁曜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冷汗顺着额角涔涔而下。他身旁的夫人更是面如土色,瘫坐在椅子上,浑身都在抖。

几位素来与梁老爷交好、心思也更为开明的族老,见状纷纷颔,出声附和:

“老爷所言极是,这般招婿延嗣的法子,虽非常例,却能保三房血脉纯净,不失为一条良策。”

“锦哥儿聪慧稳重,由他暂代事务,确实是稳妥之举。”

“孙女子嗣记名认祖,于情于理,都是最亲的血脉。古礼虽无明文,但礼法本就是为人而立,何必拘泥于陈规旧俗?”

反对的声音也并非没有,只是底气已然弱了大半。几位守旧的族老蹙着眉,嗫嚅着道:“这……这实在是没有先例可循啊……”

“若是传了出去,恐惹来旁人的非议,于侯府的名声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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